“绮儿,参见公孙公子。”见了公孙鞅,天绮面色微红,恭敬地福了福身子,心跳如擂。
“郡主不必多礼,在下公孙鞅,参见郡主殿下。”见了天绮,公孙鞅也从石凳上站了起来,礼数周全神情谦恭,小心翼翼。但是,却又有几分刻意的疏离。
此时,公孙鞅着的是一身月白色的云纹刺绣锦袍,长发被一顶白玉冠松松绾起,在鬓边垂了几缕碎发,愈发衬得俊逸潇洒,翩若谪仙。他的脸,如玉石般莹润好看,五官精致细腻,天绮过去只知太子哥哥生得好看,上官公子也生的好看,却不知和公孙鞅一比,便尽数失去了华彩。
“传闻说公子才学渊博,辩才高绝,如今一见,绮儿却觉得公子有几分可悲”天绮似是觉察到了自己的失态,连忙清了清嗓子,正色道。
“可悲?”公孙鞅秀眉微挑。
“是啊公子虽是优秀绝伦,奈何身边却无妻妾打理内务,自然比旁人多受些苦,多走些弯路”天绮面色通红,眉目低垂。
“额”公孙鞅万万没想到郡主竟会说这样一番话。传闻郡主贵为长公主yòu_nǚ,由长公主亲自指导长大,理应是个娟秀内敛的,却不知会说这般轻浮的自降身价之言。字里行间,公孙鞅也知道她是在主动示好,奈何自己心中已有良人,怕是要拂了郡主的美意。
“郡主殿下言过了,鞅的表妹还未出嫁,家中内务也可帮衬着些。至于妻妾,鞅在大秦刚刚站稳脚跟,忙于政务殚精竭虑,倒是无娶妻纳妾的心思。”一番语气,恭敬不二,却又很明显是在摘清关系,温柔而又疏离。
“公子,我”看着他眼底的恭敬与谦卑,天绮突然觉得有些烦躁,自己贵为郡主,受到群臣的敬畏与恭维自然寻常,但是,她不想里面也有公孙鞅。看着他的彬彬有礼,谦卑小心,天绮不觉骄傲只觉尴尬至极。
一番话,陷入了僵持,对着眼前的少年,天绮也不知该爱还是该恨。
若是喜欢,但他的刻意疏远,却又在明显地昭示着他的拒绝与冷漠,让人心底发寒。而若说不喜欢,看他那绝色俊美的容颜,含笑的眉眼,清脆铿锵的嗓音,却又教人怎么也恨不起来。
难道,他真的永远也不打算娶妻纳妾吗?她希望,自己能用爱心融化他心底万年冰封的寒冬,成为他名正言顺的妻,朝夕相伴,相濡以沫。再看一眼公孙鞅,但见他依旧眼底含笑地看着她,一双眸子澄澈而又深沉,天绮想起自己方才的打算,愈发的羞赧了起来。
“郡主,长公主殿下有要事相商,还请郡主移步绮樰苑。”这时,一位小丫鬟凑了过来,微微福了福身子。
“好。”现在的气氛煞是冷清,自己有意相交,奈何公孙公子似乎并不领情,对她不过是尊敬与恭维罢了。对于拿下公孙鞅,她也不知道自己有几成的把握,不若现在去娘亲那里取取经,说不定会有什么收获呢!一番思量,便也爽快地应承下来,快步离开了这空旷的小院。
到了长公主的书房之中,但见长公主斜倚在窗前的美人靠上,一边看书,一边浅缀着一盏冰镇过的桂圆薏仁莲子羹。见了女儿,长公主微微支起了身子,示意身旁的大丫鬟也盛了一盏甜羹给天绮,瓷碗触手凉丝丝地很舒服,天绮的内心也渐渐安定了下来。
“你,可去看过了公孙公子?”长公主的语气温柔而随意,一双凤目流转着淡淡的柔光。
“是。”天绮神情微滞,也不知娘亲竟然也知晓这个人,自己本是偷偷地拜托的太子表哥呢!难道,娘亲也认为公孙公子不错吗?这倒是给自己增加了几丝胜算。
“公孙鞅,本宫略有耳闻,此人才学高深,样貌俊美,的确是个不错的郡马人选。如若,他能够和碧云山庄结上姻亲,也算是一个不错的归宿。”说着话,长公主眉眼却并无笑意。
“娘亲也认为公孙公子和绮儿是般配的?”听了此言,天绮算是微微松了一口气,只是,明明是好事,娘亲为什么不愿笑呢?
“人是个良人,般配却也说不上,毕竟,还要看公孙鞅自己的意思。绮儿,你可明白,强扭的瓜不甜,方才你与公孙鞅的那番谈话,便可知晓他对你本是无情的,所以你也没必要强求,本宫,也是为了绮儿好呢!”
默然片刻,一番话终究还是说出了口,天绮知道,这才是娘亲真正的意思,心一下子沉了下去,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
“娘亲,你难道也不帮一帮绮儿吗?既然公孙公子如此出挑,娶了别家女自然可惜了,若是施加一些压力,也不怕公孙公子不从。虽然,绮儿也心知强扭的瓜不甜,但是,绮儿也想试一试。”
“一切随缘,绮儿,不是本宫不帮你,而是无从帮起啊你若真的有那心思,倒也不用来求本宫,不如去找你那太子表哥想想办法吧!”
“也对!”闻言,刚刚还一脸苦色的天绮又突然兴奋了起来,太子表哥身份尊贵,又是男儿身,定是能说上话的,自己怎能忘了他?
“多谢娘亲的一番提点,绮儿这就去找太子表哥!”匆忙灌下剩下的半盏甜羹,天绮对着长公主行了个福礼,然后一溜烟地跑了。
“唉,这孩子也真是”凤目微挑,长公主看着天绮离去的方向,心中不由狠狠一揪。
她不知道,自己刚才那番敲打,到底是不是妥当,但她也知道,天绮这孩子脾气牛,若是由她自己闹腾,指不定会闯下什么大祸。嬴驷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