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交击,分开后又迅速的接连磕撞,铿锵声在静夜里极为刺耳。
彼此试探着过了几手,叶天眉头一拧,发现山匪头子的刀法大开大合间颇为犀利刚猛,修为也只比自己稍弱,显然不好对付。
山匪头子早看出叶天所使剑法走的是轻灵路线,试探过后,估计以自己的刀法造诣,加上两个弟兄配合,大有机会将叶天斩于刀下。索性不再留手,直接发动猛攻。
叶天头一遭应对刚猛的兵刃武功,不懂该如何以柔克刚,一时间措手不及,只剩招架的份。
等另外两个山匪夹击过来,封堵住两侧,情况更是险象叠生。
道路窄小,便是他将游芳步练到极境,施展不开也是白搭。
女子见他左支右绌的样子,心里十分诧异,不明白为何叶天明明修为更高,还会如此狼狈。
片刻之后,察觉叶天所用剑法虽然炉火纯青,但叶天本人实在缺乏性命相搏的经验,女子暗道奇怪,不禁发出一声惊疑。
听到女子的声音,叶天头也不回的喊道:“你再不出手,我就要歇菜了!”
等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回应,叶天正要再喊什么的时候,女子说话了。
“右肺经孔最。”
山匪头子一招劈砍刚被叶天避过,听到女子的话,心下大惊。
“通里。”
“尺泽。”
女子眉毛紧蹙,又先后说道:“云门,神阙。”
叶天再也忍不住,大叫道:“说人话!”
女子怔了怔,面色一冷,旋即回过神,心里诧异非常:他不懂经脉窍穴?
看着叶天因自己而分心,差点被砍刀劈中,女子收起心底疑惑,扫了战局一眼,说道:“右肩窝。”
“是我是他?是守是攻?”
“刺右手腕。”
“回守左肋。”
叶天在女子的帮助下,逐渐挽回劣势,还趁山匪头子后撤避让剑锋之时,将左右两名土匪撂倒。
忽的,女子语气一变,急促说道:“小心身后!”
叶天提膝高高跃起,在空中翻了个圈,落下来马上踢出一脚,把躺在地上还要偷袭的山匪踢晕过去。
土匪头子哪里还敢再打,转身就跑。
叶天手臂发力,长剑射出,贯穿土匪头子大腿。
他走过去提起土匪头子,一拳打在对方鼻梁上,再扔了回来。
女子媚笑着拱手:“公子武功盖世,奴家佩服。”
叶天撇撇嘴,把众土匪一一打晕,说道:“你拉我下水,又助我破敌,就当打平了。”
“可公子毕竟救了奴家,也不晓得该怎么回报公子才好。”
“少来,本公子不吃这一套。”
美女是好,不过叶天才不想和明明修为不俗,还祸水东引的美女打交道。自己又不是没见过世面的毛头小子,大学里什么样的美女看不到?他教过的女学生里,才貌双全的不在少数。
再说了,这女的论外貌,也就比顾琉璃稍微好看点。
想到顾琉璃,就想到刘正风。
叶天能分清东南西北,只是古代又没有路牌标识,他也没有地图,走错了一个路口,等发现不对劲时,已经越走越远了。
好不容易碰见一个农夫,在他指引之下,才转到此处。虽说再行十余里就能回到官道,然而这么一耽搁,时间又多花了两天。
叶天心里担忧,更没有闲心和这女的废话了。
他牵起马匹,回身正要离开,却见女子提着砍刀,轻轻划过一名山匪的脖子,顿时骇然色变:“你干什么?”
女子莫名其妙的看向叶天,反问道:“你说呢?”
“你怎么能把他们杀了?”
“不然呢?掳掠,为祸百姓,留着干嘛?”
“那也应该捆送官府,怎么能私自动刑?”
“为什么不能?”女子翻了个白眼:“无论依朝廷律令还是武林规则,他们都该死,我们替天行道,可是合乎规矩的。”
她顿了顿,继续道:“再说了,江湖儿女,杀几个恶人,哪有这般婆妈。”
叶天哑然无语,心知不能拿前世的思维习惯在这里生存,否则哪天怎么死的都不清楚,那才真是心比天高,身如纸薄了。只是短时间要扭转几十年的处世观念,始终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另外他也担心,倘若不加控制随性释放自己的阴暗面,一旦习惯成自然,恐怕会迷失自己的本性,连自己都认不出自己来。
转念一想,又觉得这样太消极和死板了。所谓快意恩仇,让人心生向往的,终归不是恩仇,是快意才对。
然而再瞧瞧眼前女子,虽说有她的道理,但对他人性命未免太漠视了些。
女子不知道叶天思绪纷乱矛盾,见他沉默着,只当对自己的行为有意见,不屑的说道:“还以为你真是个有趣的人,想不到一点世面都没见过。”
叶天回敬一个白眼,又扫了扫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摇摇头:“早和你们说了,路边的野花不要采,傻了吧?”
说罢牵着马离开。
女子美眸一转,翻身上马,拉开两丈距离,悠悠然跟在他后方。
叶天回头看了看她,牵马让到一边。
女子轻勒缰绳,抬头望天,嘴里还低声哼着小曲儿。
随后叶天停她便停,叶天走她便走。
“你跟着我干嘛?”
女子又换上一副娇滴滴的模样,羞笑道:“公子切勿乱说,让人笑话奴家这般不知廉耻。”
“你之前不也说我跟了你一路。”
“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