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许三少倒吸一口气,船上经验老道的水手们全都变了脸色。
“我的个娘!”
“这他妈是鬼火要烧船?”
“海盗也不能这么玩儿啊!”
“老子行船二十年还没见过这阵仗。”
“这、这这……这是孙霸业显灵啊!”
“……”
忍耐着大伙失措的言语,许三少头疼, 压下内心的焦躁慌乱, 他镇定道:“兄弟们别慌,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对方要财还是要命都有待商谈。海盗也得守规矩, 不会恶意胡来。”
“希望如此。”
“三少说如何就如何。”
“只怕来者不善。”
“做好逃命的准备。”
李奎走到许三少身边询问:“少爷,要不要放信号弹?”
“放, 让船队聚拢,想办法联系其他船, 让他们见机行事。不要还没怎么着就乱了套。别被这点阵仗给吓住了。”
“是。”
不多时,信号弹一飞冲天,在夜空绽放出璀璨的烟火。
周围各家大船纷纷开始汇合, 十艘大船很快便围成最保守的队形。
唯独缺少了王家大船。
发现缺了王家后, 各条船上的人们都忍不住议论,脸色发沉。
与此同时,守候数日,为了大干一场的海盗船上,为首的男人却在大发雷霆。
“找不着是什么意思!你他娘的带队守了个啥?白珍珠怎么交代给你的?是不是她又心软故意让你放王家的船跑了?”
被揪着衣领训斥的儒衫男子狼狈道:“白姐真没有多余吩咐, 的确要我们着紧盯住王家大船。可老大您昨日瞧见了啊,王家大船先前明明在!今日忽然就不见了,都怪忽然冒出来的浓雾,小弟实在没法。”
海盗头领呸了一口扔开儒衫男子:“都他娘的给老子耍花样,白珍珠那死女人居然还没来!”
儒衫男子打圆场:“白姐不是临阵脱逃的人,估摸是有事耽搁了。”
“可恨,我原本想让白珍珠第一个找王家大船下手,把那姓宋的丫头抓住,回头还可以拿她做人质压制臭道士。这下可好,屁事不成!”
儒衫男子摇着折扇安慰:“老大,眼下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白姐来不来关系不大,凭老大的手段,这些软脚虾算得了什么。今日就让他们见识见识真正海盗王的厉害!”
“隐忍多年第一战,要的就是威风凛凛。重新把名头打起来,让天下人知道往后这片海域还是属于老大的。这些年没有老大坐镇,各国跑海的孙子们混的风生水起赚地盆满钵满,弟兄们眼馋啊。龙老三那堆拉帮结派的海盗更不是东西,干着打家劫舍的勾搭,却定一堆幼稚的规矩,截船夺财不夺人,每回出手抢一笔就走,实在可笑。”
中年男子闻言额头青筋直冒,猛一拍船沿:“那些算个屁的海盗!要不是老子潜伏养伤,海上哪有乱七八糟的破落户。”
“老大所言甚是。兄弟们全听老大指挥。”
海盗头领高昂着头,目光森冷的盯着许三少的大船:“兄弟们就按照战术来。最麻烦的道士交给我。嘁,全是没胆的泥腿子,没意思!”
“等老大重出江湖的消息传出去,够胆的自然就来了。”
“哈哈哈,老子等着姓宋的带兵再来!”
儒衫男子微笑:“只怕姓宋的老头子没胆子来了,不过不要紧,子孙后代繁衍生息,区区人类,谁能比得上老大你?老大是这海中的霸王!是海中龙王!”
“称王称霸!”
“称王称霸!”
沸腾的呐喊声轰进船队,船员们难免慌神杂乱。尤其是老一辈的船员齐齐变了脸色。
许三少嘴唇抖了抖,惊异的看向几个老船员。
“老叔们,这口号怎么像传言中的孙霸业?”
老头们眉头紧锁,叹气:“多年来打孙霸业口号的海盗不少见,但这口号加上这人手阵势,还真和二十年前在海上称王称霸的孙霸业如出一辙。”
“荒谬!孙霸业早就死了!”
“就是,孙霸业被咱们天子铲平了。”
“照说应该如此,但漏网之鱼在所难免,且过去了二十年,咱们庆国……罢了。二十年,足矣让孙霸业的势力养精蓄锐重出江湖。你们有所不知,孙霸业当年本就传的神乎其神,很少有人见他出手,他若亲自出手,只有死路一条。”
“所以说,他死没死其实是个迷?”
云润生从高处下来,慢条斯理地加入议论。
老人点头又摇头:“不可说不敢说啊。”
毕竟当年天子大胜而归后,孙霸业的死亡也随之昭告天下,起码沿海百姓和海商从此安宁了二十年不能作假。
“孙霸业身边有个穿儒衫的男人,你们可知?”云润生打断话题。
“啊!假面书生胡不为!最喜扮作书生,是孙霸业的三把手。”
云润生抿嘴,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