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好生厉害!”
老太监忍不住敬仰地望着那潇洒少年。
穆老头欲言又止,哎,殿下不愧是殿下,入道也这般出类拔萃。岂是那半吊子又心术不正的宁世轩可比。
“啊——”
宁世轩放声惨叫,只见他狼狈地跪在地上,头上脸上身上,全部扎满了冰箭,只剩下最后一大股浓黑无形的邪气牵系在他后背,随着他的惨叫,那股邪气越来越躁动。
少年拔剑,一步步走到宁世轩面前,锋利的冷剑对着宁世轩的脖子。
宁世轩惊恐求饶:“放过我!饶了我!你放我一条生路,我立刻离开京城,从此以后再也不回来,不不,我离开庆国,发誓再也不作恶!”
“一个连自己怀孕妻子都能杀死的人渣,本殿下拿什么去信任你的鬼话。”
“求你放了我,不是我害死你父皇,是你的太子哥哥!罪魁祸首是他啊,那个苟太医其实早就被太子控制,他完全听令太子行事,故意怂恿陷害贵妃,故意扎错针也是太子和太子妃魏家下令指使。你放过我,我帮你当着满朝文武指出太子的罪证!”
少年仰天苦笑:“父皇,这就是你眼中人品敦厚的儒生太子。”
宁世轩继续道:“太子去了战场根本毫无作为,每日缩在战营里不敢出去,只会指派别人干事,把二皇子差遣地团团转,吴东国攻入洛水的那天,太子明知道洛水需要援军,但是他故意拖延,故意想要丢弃洛水城,知道先皇得到洛水失守的消息会生气,太子希望先皇直接气死。”
宁世轩越说,少年拳头紧握,连做恶的穆家父子们都气得咬牙切齿,大庆的皇帝可以换,大庆的疆土岂能拱手送人。
“魏家怂恿太子要趁此机会一鼓作气,控制了苟太医,让气得发病的先皇一命呜呼。”
“太子早就离开了战场,一直躲在京城附近等着先皇驾崩,等着穆贵妃露出把柄……啊!”
少年一剑刺穿宁世轩的脚掌:“说了这么多,独独把自己的‘功劳’漏掉,这其中,你才是挑拨离间,左右逢源,将几家玩弄于鼓掌之中。我不信太子突然行事没有你做推手,我不信父皇的病与你无关。上一回父皇病重,太子尚且犹豫不决,不敢对父皇下手。这一回若没有你大力推动,他还是窝囊的太子。”
宁世轩痛不欲生,嘶叫点头求饶:“是我,是我啊!”
少年忽然提起宁世轩,一飞身向着皇宫而去:“你把所有的罪行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交代清楚,我可以饶你不死。”
毫无反抗之力地宁世轩忙不迭点头:“可以,只要你放过我,我一定把太子拉下马!”
“哼。”
很快就可以揭露太子的罪行,少年却一点高兴不起来。他拉下太子又如何,父皇到死都不想他沾染皇位。对于少年来说,太子也好,别的兄弟也好,谁当皇帝都一个样。国之疆土,庆国百姓,哪有帝王之位重要。庆国到了如今,需要一个力挽狂澜的天子。
渡州位于庆国的正中部,山清水秀,鱼米之乡,本该是人杰地灵的好地方,如今却乌烟瘴气,阴风阵阵,城中人烟寥寥,个个面露菜色,无精打采,仿佛七魂六魄丢了一半,半死不活。
叶琼羽师兄弟和明尘大师一路准备往边境而去,不巧路过渡州,进城后才愕然发现此地虽无瘟疫亦无灾难,看起来风平浪静,城中百姓都还活着,却好似一天一天的损耗了生气,如此下去,定会出大事。
人还活着,明尘便无法超度,三人亦未找到邪灵存在,摸索多日找不到线索。最后一商量,决定先离开渡州,前往附近城池,从外围查看端倪,此一决定后,两人心中拔凉,他们折腾数日,竟无论如何都离不开渡州城内!
他们被困住了。
更可怕的是随着时间过去,三人的生命力都在悄无声息地流逝。尽管他们比普通人强悍,可长此以往,生命力总有流尽的一天。
直到此时,三人断定,他们闯入了别人的阵法!
奈何无论是明尘大师还是叶琼羽师兄弟,都对阵法了解不多,三人日夜不休,在城中到处寻觅,多方思考,尝试,叶琼羽与明尘大师拼尽全力,勉强撕开一个缝隙,送飞一只传信纸鹤。
那只求救的传信纸鹤能否安全离开,能否安稳落到所求之人的手中,三人毫无自信,唯剩下零星的希望,疲惫不堪地活着,天地灵气无法吸收,有出无进,修为最弱的师弟叶飞鸿眼见着虚弱下来,叶琼羽焦虑不已。
独自一人,在京城附近寻找云锦荣踪迹的云润生,便是在离京十天后,陡然接到了从叶琼羽那飞来的求救纸鹤。
信中所提到的围困阵法,又在庆国最中心的渡州,以及一天天流失的生命力。
云润生一见信,茅塞顿开。
毫不犹豫便一路飞去了渡州城,他警戒叶琼羽提到的只进不出,来到渡州附近没有着急进城,而是先在四周查找破阵的线索。数日过去,云润生毫无所获。更神奇的是,即便他在城外,生命力亦是在悄无声息地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