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看严辛死前所说的那番话?”
坐在严家的内院中,严天啸把玩着手中那枚权戒问道。两道宛如实质般的目光落在严羽的脸上。
一天之内,这座内院已经更换了主人。原本住在这里的严家家主,严夫人古氏,连同上下一共七名仆役同时消失了。这并不是严天啸的手笔,当他和严羽处理完了严辛,回到严府大院的时候,发现这里已经人去楼空。
同时离开的,还有大院起其它三四名偏房子弟,似乎严辛一死,其它红莲教的余孽都同时知晓,悄然离开了这里。
“书上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但是我看严辛死前对咱们严家充满了怨怒,他所说的话也未必可信。至少我就不相信咱们严家会和红莲教存在什么瓜葛。我猜严辛确实跟百年之前的红莲教有关不假,但是他们对咱们严家究竟有何企图可就猜不透了。我想,也许是想在严府之内寻找什么东西。但是想要进行这种搜寻,必须要家主的权限才能够进行。所以他们才会对家主动手,并且假扮成他。”严羽整理了一下思路说道。
严天啸赞许地点了点头。虽然麾下有不少亲信将官,但是他们的长处在沙场上,若是论起计谋分析并不在行。再加上这件事情里面颇多疑点,又有可能引出事关大夫人的丑闻,所以除了当事的严羽和严成玉二人之外,他也没有将事情公布给其它人。
是以现在整个严府大院内人心惶惶,毕竟了解或者接近事情真相的只有极少数这几人,而严府自家主一下同时失踪了十多人也是不争的事实。一时间各种版本的谣言在大院内不胫而走,不过其中绝大部分在关于大爷和二爷之间的关系上做文章。
家族夺嫡,这种事情并不鲜见,即使严家的历史上也不是第一次发生。虽然谣言如同长了翅膀一样,但是在严府内拥有足够发言权的几个人却同时选择了沉默。
严天啸沉吟了一下才说道:“其实,严辛死前所说的关于他和大嫂之间关系的事情并不假。”
“是吗?可是家主不是在墙上……”严羽顿时奇道,如果真如严辛所言,他与严夫人之间是亲兄妹的关系,那么严天昊在洞穴内的墙上所写的岂不是两人乱·伦么?
“大哥也知道他们是兄妹关系。我们从一开始就知道。严辛本来是古家的嫡子,后来因为触犯了家规而被逐出了家门,不过我们都知道他隐姓埋名进入了严府……”严天啸用手指敲击着桌面,陷入了沉思之中,“可是那笔迹确实是大哥的手迹无误啊。严辛和大嫂之间不可能发生那种事情,大哥写下那些事情应该是另有用意……”
“用意……”严羽脑中突然灵光一现,“会不会是特意写给严辛看的呢?”
想到严辛见到那字迹时愤怒的表情,严天啸顿时一拍桌子道:“是了!他是故意想要激怒严辛。他一定预料到了严辛一旦看到这面石壁一定会出手销毁,所以上面应该写着一些不想让严辛看到的东西。”
严羽也激动起来:“那应该就和严辛他们混入咱们严家图谋的东西有关!”
“走,咱们再回去看看。”严天啸雷厉风行,马上拉着严羽出发。
一炷香之后,二人出门来,早已有二爷的侍从准备好了战马。战马全副披挂,满身皮甲,只露出两只眼睛,不过严天啸今天倒是一身轻便穿着,只在后背上背了一把细长剑。
严羽正犹豫自己要不要找一匹马同行,不过想起这一路骑马恐怕不比步行快上多少因此有些犹豫。不料这时严天啸却一把将严羽拉到马背上,坐在自己身后。
“坐稳了小家伙!”严天啸哈哈一笑,一抖缰绳,胯下骏马顿时一个加速,往门外奔去。
严羽骑过严家养的马,但是从来没见过一匹马能跑如此之快!只听得耳边的风声呼呼而过,脸庞竟然都被劲风刮得生疼!数百米的草地,竟然一掠而过,而眼看就要冲入树林,严天啸竟然丝毫没有减速!
严羽想要大声提醒,但是张开嘴却只灌了一嘴风,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看着二人一马冲到树林跟前。严天啸一声大喝:“起!”
这时,让严羽再次张开大嘴的事情发生了,胯下骏马竟然一跃而起,四蹄腾空,一跃跳到了数丈之高,然后稳稳地落在树冠上!然后在严天啸的驱使下,它竟然就在树顶上,沿着延绵不绝的树冠开始狂奔!
“这是神马啊!”严羽目瞪口呆。
严天啸的战马之神骏,远远超出了严羽的想象。若只是奔行迅速,一跃数丈倒也罢了。但是这么沉的两人一马,却能够在柔软的树枝上跑动却不掉下去,却是严羽无论如何都想不通的。
听严羽问起这个问题,严天啸微笑道:“我看你今天闪避严辛最后一击时的身手,肯定不止二阶魅脉吧。”
严羽心中一惊,祭祖日上,他曾经表现过二阶力脉。今日为了躲避严辛的最后一击,他不仅将气丹都投入到魅脉中,而且还事先运用舍身拳战技积蓄了力量。那极短时间内,他的魅脉强度确实已经超越了普通武士二阶的程度。
好在严天啸倒没有追问的意思,而是叹道:“同是天地生灵,人既然能够打通气脉,马又为何不能?”
“这……”严羽的思绪突然被拉回到这个问题上,不过又被这个答案一惊。动物也能打通气脉?严羽总感觉这话有些不对,但让他引经据典,找出话来反驳却总是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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