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一瓶矿泉水,正想递给他,没料到他突然俯身,一抬眸,嘴唇便毫无罅隙地贴住了男人的下巴。
看不见的胡茬刺得下唇微痒,鼻尖萦绕着须后水的淡雅清香,沁人心扉。她鬼迷心窍了一般,竟然伸出舌尖轻轻舔了一下。
不管是有心撩拨还是无意之举,他自岿然,呼吸自如,却也没有阻止她。初久见势,更是大了胆子,伸手扯开他睡袍的系带,微凉的指尖滑过腰侧,绕至前方,摩挲着腹肌的纹理,紧实而光滑的触感过于美妙,可并没有流连太久,下一刻便被他捉住了手腕,按在小腹前。
“你在做什么呢?嗯?”
头顶传来他沉厚的嗓音,佐以四平八稳的语气,带着让人无法抗拒的诱惑。
初久仰脸看他,不言不语,眸中浮出一抹绮色,整个人也透着一股不符合年纪的娇艳,与初见时的纯稚截然不同。
她咬唇,故作无辜之态,“我…”
男人眯了下眼睛,瞳孔散射出寒意,却转瞬即逝。等恍过神来,他之前流露出来的肃杀之气又全然不见了。
“你今年几岁?”他问道。
“虚岁…二十了。”
他不动声色地将她与自己拉开一些距离,稍稍整理了下睡衣,笑说:“小姑娘,梁栎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吗?”
初久愣怔在原地,神情迷茫,还有些挫败。
直到那人衣冠楚楚地出了门,初久也没明白过来他口中的“不懂事”是什么意思。
虽然表面上是梁栎的妻子,仆人们口中的少夫人,但她对梁家的情况一无所知,尤其是那个初来乍到却宛如一家之主的三叔。
事实如此。
听阿姨说,他是梁家最有话语权的人,连在官场和商场上纵横捭阖一辈子的老爷子都怵他几分。
不过最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出身于梁家,三叔既不从商也不从政,反倒在别的领域中占据一席之地。
凡是能在一个行业里崭露头角,那这个人的名字也必定众所周知。
初久在搜索引擎上输入“梁胤”二字,有关他的信息却寥寥无几。
大都是千篇一律的溢美之词。此人毕业于eth,是业界顶尖的桥梁工程师和结构工程师,曾经为多个建筑大师跨刀,成名之作是屹立于东区的双曲壳塔,别具匠心的设计,优雅大气的外观以及天人合一的理念,让他年仅三十岁时便斩获了建筑界的多个大奖…
初久没再往下看,她有些绝望,愈发不确定这样一个拥有着浪漫情怀的男人是否能够“为她所用”,自己能够借他之力逃离沼泽吗?
或者说,是不忍。
手臂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她看了眼腕骨处的红色纹身,花朵的形状,微不可见。
彼岸花,象征死亡与堕落,是当地sè_qíng业翘楚——香榭丽舍的独有标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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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榭丽舍是津北市最高端的娱乐会所,也是达官显贵和富商巨贾们寻欢作乐的首选之地。
二楼商务会餐区最隐蔽的vip包间里,一场衣冠云集的饭局正上演着“煮酒论英雄”的桥段。
坐在主位的男人必然是今晚的主角,在这喧嚣燥乱的环境里听着周围人的阿谀奉承,却也没有露出不耐之色,而是风度翩然地斡旋其中。
指尖夹着烟,偶尔递到唇边,稍稍吸一口,再缓缓吐出烟圈,一张轮廓分明的脸隐在烟雾缭绕中,英俊得不真实。
绕是满屋子的朝客高流,在梁胤这种富豪贵胄面前也得低下头谄媚逢迎。
表面上再光鲜亮丽,也不过是媚衔宪握爵之流。
梁胤这些年都住在国外,不问世事,韬光养晦已久。但梁家的面子不得不给,连津北的副市长都要尊称他一声“三爷”。
到底不是混迹于官场之人,梁胤听不惯这称呼,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下。在座的人哪有一个不善于察言观色,尤其是身旁的城规局局长,满脸堆笑,道:“我听说三爷接手了中资环球,即将走马上任,那以后就是梁总了?”
对面的一个男人闻言,立刻接话:“环球目前是国内最大的工程咨询公司,也算配得上三爷的能力和身份。以后还请梁总多多关照啊…”
话音未落,门外便传来一阵骚动,打斗声混着叫骂声,持续了几分钟也没安静下来。在这种地方闹事,也真够胆大包天。
市长秘书正要把服务员叫来问个究竟,却见梁胤起身,不紧不慢地扣上西服的纽扣,走了出去。
“小栎。”
听见一道熟悉的男声,刚刚还叫嚣着要灭了对方的人瞬间偃旗息鼓,把手里的半个酒瓶扔到地上,“三叔。”
匆忙赶过来的经理们大惊失色,不问缘由,连连道歉。
地上躺着装有白色粉末的透明袋子和几支注射器。
梁胤面无表情地摆了下手,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中,轻描淡写道:“小孩子打打闹闹而已。”
经理们立即了然,喊人收拾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