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心中还有一些问题,趁此机会一并问一下她:“春姐,是谁送我到医院来的啊?谁帮我付住院费的啊?谁……”
“你不知道?”春打断了我的话,这样问过之后,又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恍然大悟道:“呀,瞧我这脑子!你当然不知道了,你当时处在昏迷状态之中,当然不可能知道什么了。是李思远和他那个漂亮的小女朋友一道将你送来的,住院手续啊,钱啦,都是他给你交的。他们弄到今天凌晨两点多才回去的,还是我赶走他们的呢。我当时跟他说:‘陈小诺已经没什么事了,现在只是处在昏睡中,等睡醒了就好了。再说即使有什么事,不还有我在这里替你照应着吗?这既是我的本职工作,他又是你的好哥们,你说我能不用心吗?这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难道你还不相信我?你看你女朋友都困成那样了,还不赶紧陪她回宾馆睡觉去?’这样他才终于肯离开了,临走前,他还交待一句,‘有什么事就打电话给我啊!’——看来,你们的关系真是非同一般的好,就如同我和雪儿一样。”
“他们回宾馆去睡!也就是说他们已经同居了!” 听了春的话之后,我心中乱成一团,这样的思想在心里很久都抹杀不掉,心里异常烦闷。但在春面前,我又不能将心里的这种思想流露出来,对于她的说法只能是未置可否,又不能总是沉默不语,于是过了若干秒钟之后,我就微笑着问她:“你怎么认识李思远的?”这也正是我感到好奇的地方。
正传 【男色天下】 第一卷 引子 小护士和春(中)
李思远这么多年来睡过的女人怕是比一般人认识的女人还要多,并且老少皆宜,毫不挑剔,因此春和他认识应该实属正常,但通常人的好奇心我也是有的,何况听一个女人亲口说自己和李思远之间的事,感觉应该很不一样。而眼前这个如此性感又风骚的女人,李思远没有道理会放过她。我心里坚信不疑。但眼前这个女人刚才说到李思远和柳忆婷时,居然是用一种极其轻快的口吻说出来的,仿佛一个完全局外的人,我就感到万分纳闷了:难道她不吃醋?或者他们之间真的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只是我以小人之心在度君子之腹?或者她本就是一个非同寻常的女人?我对眼前的这个女人还不了解,答案自然也不是一朝一夕便能得到,这需要时间。时间或许能帮我解开这个谜。我心里很明白。
“我和他啊?哈哈,还真不好说。”这个女人说话的口吻和笑声都相当随便,一点都没有娇揉造作的感觉,即使面对我这个才刚刚认识的人,也像是跟老朋友在谈心。
我当然想听,但又不能强人所难,这毕竟是他们之间的隐私。谁愿意将自己的隐私公之与众呢?这样一想,我便微笑着说:“有什么不方便吗?那就不要说了。其实,我也只是随口问问罢了。”
“不是不方便,是我不知道从何说起。要说我第一次认识他还是因为雪儿呢!”
“啊?”
“说来话长。十八年前,我就跟雪儿一道去过李思远家。那时候他还只有七岁,长得是又瘦又小,像营养不良似的,呵呵!没想到后来他变得如此高大英俊,跟他爸一样,当然比他爸更帅。都说女大十八变,我看他比女人还要变得利害呢!
“第二次见到他,也就是前年的事。他当时到我们医院来看病,我看他长得很像李慕白,便忍不住问了。果不出我所料,他就是我当年在李慕白家里所见到的那个小男孩。真是世界之大,无巧不有。而时间也真是过得很快,眨眼之间,居然都过去了十八年!唉!”说到最后,春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长得可以让人跑完一百米。之后,她便有些黯然神伤,又接着连声长叹,继而眼望窗外,两眼出神,沉默不语。
想她从风华正茂的无知少女到今天已然成为一个成熟得不能再熟的女人,十八年弹指一挥间,变化如此之大,她岂能不浮想联翩,感慨不断?而我又何尝不是?十八年前的我不正是“少年不识愁滋味”的年纪?而现在却已是一个二十五岁的男人了,再过十八年——人生还有几个十八年啊?
人生苦短!只是谈笑间,我们便已不知不觉地老去,继而化作一股云烟,消散到茫茫红尘中去了。
我们各自在心里想着心事,感叹着人生,房间里一时间变得死一样的寂静,静得连各自的心跳声都能听得分明。
这种情绪再持续下去可不是什么好事,我得赶紧打破这僵局。心里这样想过之后,我便急忙从这种思想中逃离出来,故作轻松地对她说:“你们怎么会到李思远家里去?难道这个雪儿是他的什么远方亲戚?我怎么从来都没有听他说起过你们?” 此时打破悲哀情绪的最好良方,或许就是不断地说话了,随便说什么都可以,只要不再沉默下去。
“亲戚?”春略微停顿了一下,接着“呵呵”地笑着说,“雪儿的儿子和李思远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你说这是什么亲戚?”
我惊得“啊?”地一声尖叫。我这一惊真是不小,整个头都跟着晕了起来,脑袋变得茫然一片,什么思想都没有留下,都匆匆忙忙地逃之夭夭了。
我和李思远都住在同一个村子里,两家的距离并不算太远,而我和他又从小就是好哥们,他家我自然没少去过,而他父亲的fēng_liú韵事,我也多少听说过一些,毕竟在乡下,通常都是好事不出门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