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后悔，而是在打着什么主意。
“小路是我一手养大的，要是没有我，她早就在饿死在小路边了。”林寡妇激动地说着，眼泪不停地往下流，“她是我一把屎一把尿养大的，就算没有功劳，我也有苦劳。”
“你们不能就这么轻易就将小路给带走了。”
她悔啊。
当初她就应该好好掌控林小路，不让林小路去招惹褚时映，这样林小路就不会引起褚时映的怀疑，而她也不会失去林小路。
“呵。”褚时映冷笑，说，“一把屎一把尿把小路养大？还有苦劳？是的，你是把小路给带回去养。但是我看不是你养小路而是小路养你吧？”
林寡妇的眼神飘忽，略有些艰难地站了起来。
“小路不仅小小年纪就得做家务，还被你虐待。”
不仅是身体受到虐待，就连心理也受到创伤。
他还想着等多赚一点钱之后再带周晓露去看心理医生。
“就这样，你还说你没有功劳还有苦劳，你怎么不上天呢？”
林寡妇正想辩驳，却见这个时候，莫丽英拿着扫把直冲过来，使劲地往林寡妇的身上招呼去。
这扫把不是那一种塑料的扫把，而是用山上采来的扫帚草晒干编织而成的，一把扫把中有几十根小棍子。
莫丽英用力又非常大，几乎将自己所有的力气全都用上，她不停地用扫把抽打着林寡妇，似乎要将这十来年的怨气全都倾泄出来。
褚时映在一边看着都觉得痛。
林寡妇早就受不了，嚎叫起来，往旁边躲闪，只是这回莫丽英打定主意要教训林寡妇，手上的动作也异常灵活。
“让你打我女儿，让你打我女儿。”
“之前给钱你，你却不把我女儿给还回来，还打她！我去一次你打一次。”
“我去一次你打一次，打到最后，我根本就不敢去。”
莫丽英哽咽地说着，泪水早就流了满面，不过，她这个时候根本就没有去擦，而是继续打着林寡妇。
“让你不还我女儿，不还我女儿！”
声音透着无限的悲苦与委屈。
林寡妇躲闪，眼里闪过刻骨的恨意，说：“明明是你们不要的！既然不要，我都养了那么大了，我为什么要还回去？”
“明明是你们抛弃她的。”
要不是周支书这一次进去了，她现在也不会那么狼狈。
要不是她和周支书被褚时映抓着，还拍了照片，她这会儿肯定是揪着这个婆子打。
不过，她不好过，她也不会让周晓露和这一家人好过。
“你们不要她的，那孩子才出生没几天就被你们扔了。是我，是我将她养大，现在你们又用手段将她要回去！”
林寡妇也哭了起来。
莫丽英的手顿了顿。
确实是他们先不要她的。
林寡妇见莫丽英不打她了，抓紧机会往周晓露那一边跑过去，一把就抓着周晓露的手，恳求道：“小路，跟我回去吧。妈妈不会再打你，也不会再骂你了。”
周晓露看着林寡妇，眼里一片平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莫丽英慌了，怕周晓露真的会跟林寡妇回去，急急地解释道：“晓露，对不起，妈妈是迫不得已的。”
“后来，我们非常后悔，那几年也努力工作，种田种冬瓜等，赚到钱之后立马就去林寡妇那里想将你要回来。但是林寡妇不给。”
“她不仅不给，还禁止我们去看！我和你爸去一次，她就打一次你。”
“后来，我们都不敢再去，更不敢打听你的消息。”
所以，他们竟然不知道林寡妇虐待他们的女儿，更不知道女儿竟然过得那么苦。
她以为林寡妇只是让女儿干些活而已。
在农村，不管是男女，特别是女孩，要做的活比男孩多一些。
所以，林寡妇让女儿干那么多活，她虽然心痛，却也是觉得正常。
但是等晓露回来，他们才知道林寡妇竟然每几天就打晓露一次，将晓露打得遍体鳞伤。
莫丽英悔得肠子都绿了，这个月，她每天晚上都哭。
“不是她说的那样。”林寡妇立马就反驳，抓着周晓露的手也用力一些，“她们根本就没有过来！他们重男轻女，你出生之后，他们看你是一个女儿，所以就毫不留情将你给扔了。”
“要不然，他们怎么不将给送养而是将你扔了？并且，还是扔在小路里。那会儿天那么冷，要不是我恰巧发现，你不是冷死就是饿死。”
“胡说。我和孩子她爸一直躲在暗处看着的。等看到有人抱走，我们才离开。”莫丽英反驳。
她当时还打定主意，要是到下午还没有人来捡起，她就将孩子给抱回来，然后全家去外地躲计生局的人。
“小路，她这是在狡辩，她们根本就不要你。是我捡回来的。”林寡妇死死地抓着周晓露的手。
褚时映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