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这要是她在大城市里不适应,那怎么办?再者,她的安全也难以保障。
而他又要上学,根本无暇照顾周晓露。
只是,现在木已成舟,再多想已经无益。
第二天一大早,褚时映洗漱完毕,将自己的行李收拾好,打算先将行李什么的先放到学校的寝室里,再跟周晓露去看房子,得空再联系学校。
他敲了一下周晓露的房门,门一下子就打开了。
“以后有人敲门的时候,你先问是谁,然后再开门,不要随随便便开门。”褚时映嘱咐道,“这大城市的人不比村里人淳朴。”
“朴”这个字他还没有说完,整个人如遭雷击,震惊地看着周晓露。
“你的脸?”褚时映失声问着。
周晓露抚上自己的脸,说:“这几天都忙着,过来这一边之后,药也没有了,也不需要用到,我就没有再往自己脸上抹药。”
她今天照到镜子的时候也发现,她脸上的肤色已经变得正常。
从七八岁开始,她就一直往自己的脸上抹药,从来没有间断过,久而久之,连她自己都不太知道自己的脸原先的颜色是什么样的。
“抹什么药?”褚时映一听,急了,问着,“你怎么能往自己的脸上随便抹药?”
怪不得她脸色那么黄,看着就像是那些有病的人一样。
“进来再说吧。在门口这里不好说话。”周晓露抿了抿唇,说道。
褚时映便拿着自己的东西进去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改姓的时候要姓周?明明那个周支书对我做了那么不好的事情,我还姓这姓?”一进来,周晓露并没有直接说她为什么往自己的脸上抹药,而是问着褚时映。
褚时映摇头。
之前在派出所的时候,因为不好耽误工作人员的时间,再加上那里人多嘴杂,所以他虽然感到疑惑,但是却没有问。
“这是因为我师傅就姓周。”周晓露的神情忽然就黯了下去,连她的声音也变得有些哽咽,“他叫周昌盛。”
褚时映:?
她还有一个师傅?怎么从来没有听她说过?
“师傅是一个孤寡老人,一生孤苦,没有享过什么福。”周晓露陷入回忆中,眼睛含泪,“但是虽然如此,他心地却是非常地善良。”
“之前他在村里是做赤脚医生,后来老了,走不动了,就靠着村里人接济和政府的补助过日子。”
“他看我可怜,经常给东西我吃,我被林寡妇毒打的时候,师傅也给药我擦。要不是他的药,我身上应该全是伤疤。”
不是一两次的毒打,而是几天一次的毒打,她现在想起,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撑过那一段时间的。
大抵是求生**过强吧?
“师傅知道林寡妇的事情,所以,等我长大一些,就给我一些草药,让我弄成汁,敷到自己的脸上。”
“这药汁能让皮肤变得蜡黄蜡黄的。”
说到这里,周晓露嗤笑一声,说:“女孩子有哪一个不爱美?之前我也是不愿意的,尽管师傅嘱咐我敷脸,但是我没有敷,直到有一次我看到林寡妇的某个男人对我露出一抹垂涎的笑容。”
“我当天晚上就遭到林寡妇的毒打,”周晓露又接着说,语气一丝起伏也没有,“她说我小小年纪就放荡,就学会勾引别人。”
“从那一次之后,我就开始每两天用药汁敷一次脸,平常也不怎么敢洗脸,就怕不小心把脸上的药汁给洗掉。”
虽然她知道那些药汁不是那么容易就洗掉的。
“敷上那些草药汁之后,那个男人下次再过来,看到我这样,一脸厌恶,我就知道,我安全了。”
“后来,我连吃都不敢怎么吃饱,就怕自己长得太快,林寡妇将我卖给那些男人。”
褚时映听到这里,心酸得眼眶都湿了。
“师傅除了给我草药汁,还教我辨别草药,教我怎么给人看病等等,我其实也没有学到什么东西,就是草药认识得比较多。要不是遵循着师傅的叮嘱,我能毫不露痕迹地弄死林寡妇。”
师傅死前,让她发誓,不能拿所学到的医术害人,要不然,即便他到了地下,也不得安宁。
她一直记得,所以就算是被林寡妇打得很惨,她也没有弄死林寡妇,更没有对林寡妇做些什么。
看褚时映想要流泪的样子,周晓露有些不知所措,抿紧唇,过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说:“来到这一边之后,不用再担惊受怕,加上这一边也没有草药,我也就没有往自己的脸上抹了。”
褚时映这才明白,为什么周晓露脸上的颜色和皮肤的颜色不一致,又为什么她经过毒打,但是皮肤却不留一点痕迹。
原来如此。
“这里没有再欺负你了。”褚时映说着,“他们再欺负你的话,你用自己的方式报复回去,只要不太过份,你师傅应该会不介意的。”
“毕竟你师傅教你本事,是让你保护你自己。”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