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得不到太子的青眼。
“自古以来便是母凭子贵,您别光顾着眼前,想想以后。”香菊笑着说道。
萧良娣摆摆手,心里如何都不得劲儿,像是被生生挖去了一块儿肉一般。
晚上,瑶光和太子在相对而坐,一人捧着一本书看着。
“瑶光,若日后你有了孩子,你会交给太子妃抚养吗?”太子还是没忍住,移开面前的书问道。
瑶光的目光始终黏在书页上,一动不动的道:“妾身有手有脚,为何要交给太子妃抚养。”
她像是随口一答,又像是早已打定了这般主意。
太子堵了一下午的心此刻才有疏通的意向,他伸出手去搭在瑶光的手背上,道:“孤也是这般想的,孤与你的孩儿定要你亲自抚养。”说完,像是下定了决心,他还肯定地点了点头,加重语气。
“嗯?”瑶光终于移开了目光,放在了他的面庞上。
“你这么聪敏,咱们的孩儿一定也是能担大任之人。”说着,他不免对还没有一丝影儿的孩子生出了无比的期待,他与瑶光的孩儿,一定比他厉害许多。
这般想着,心头热乎了起来,看向瑶光的眼神也带着某种深意。
瑶光端起茶杯喝水,不知道他怎么就看自己的眼神变深了一些。
下一刻,他推开挡在两人面前的小桌,一下子朝她扑来。
他应该再努力些,早日把他们的孩儿种出来才是。
“唔——”瑶光被啃了个正着,脑袋差点儿就撞上了墙壁。
元康十三年的秋天,南边的叛乱还未完全平定,朝内又发生了一件震惊百官的贪墨军饷大案,涉案之人正是本朝太尉——徐良印。徐良印为官不仁,坚守自盗,利用职权贪污军饷达千万之巨,据说抄家之时徐府书房有一面墙壁便是用金砖堆砌而成的。
起初知晓此事,瑶光很是叹息了一番,她记得这位徐太尉,幼时他还亲自教过她骑马射箭,是一位上马能战下马能辩之人,其才华不可多得,与秦祯乃是多年的知己好友。
不想,过了几日便传来秦相公被幽禁于府的消息,其缘由便是他与徐太尉过从甚密。
“阿翁立身正直,绝不可能卷入贪污案。”瑶光握着拳头发抖,牙齿发颤。
太子竭力安抚她:“陛下那边还未下定论,一切都有回旋的余地。”
有吗?权臣终于“露了马脚”,一心想削掉秦氏权力的君王会相信他是完全无辜的吗?
瑶光抬头,目光隐有伤意。大伯不过是打了一场胜仗而已,陛下便急匆匆地要通过贬低她来贬低秦氏,如今徐太尉下马,顺手扯上一把秦祯,正合帝王心意。一箭双雕,朝中两位权臣被击落马,皇权归一,这正是陛下多年经营的目的啊。
可叹太子还如此天真,对着瑶光好一顿劝慰,只道陛下如此作为是在帮秦相公避嫌。
秦氏根基太深,而支撑这郁郁葱葱大树长盛不衰的正是秦祯这根主脉。瑶光垂眸,心知陛下这是起了杀心了。
秦氏风雨飘摇,江府却一片喜气,江嫱终于要出嫁了,嫁给豫王做正正经经的王妃。
江家陪嫁红妆十里,这边的头儿入了豫王府,那边的尾才从江府出发,可谓是风光无限。外人惯爱将江家与秦家做比较,心道这两家果然是水火不容,一边失势一边得势,好一处冰火两重天。
“还是江女嫁得好,正经的王妃,多有面子。”
“秦女也不错啊,太子的妾侍,日后便是娘娘了。”
“呵!妾就是妾,哪有正头娘子来得理直气壮。”
街头巷尾的议论,指点比较这两桩婚事,像是她们日后的造化如何便由他们铁口直断了似的。
瑶光却没有这个心思在乎外面的言论,她写了信给大伯,想知道阿翁此时是如何打算的,难道就这样坐以待毙吗?
秦大伯的回信在第二日就送到了瑶光的手中,她展开一看,信上的笔迹显然不是大伯的,倒像是阿翁。
“平心,静气。”
四字而已,笔锋沉稳,代表着写字之人的成竹在胸。
瑶光将信捂在胸口的位置,不知不觉间竟落下了泪。
她拼着一口气想证明给阿翁看,他当日对她的袖手旁观是错了的。可真当秦家陷入危境之时,她还是难以作壁上观。
家族的影响,对于她来说意义超乎她本身的想象。
秦家不倒,她不倒。
“小石榴,有汤饭吗?我有些饿了。”她抹了泪转头,露出这几日第一抹笑容。
小石榴长长地松了一口气,默默地将炉子上煨好的汤饭端了上来。
……
徐良印的案子涉及面广泛,一时间之后有司也不能完全整理清楚。秦祯还在禁足当中,只是朝中为他上奏求情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多的是为他拍着胸脯打包票的人,足以见他平日的为人。对于这些人的折子,刘光一向不看,只要是类似的折子,刘光便让徐秀剃了出去。
七月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