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晚上好。”
“曼轩,几天不见, 你更漂亮了。”戚弘亦注视着她, 眼中满满是过去几年早已消失不见的似水柔情,“头发是新做的吗,好像比上次见的时候短了一些。”
“嗯, 剪短了一点,重新染过, 烫过。”这一晚气氛太好, 她顿时觉得要开口说再见的难度上升了很多。
“我就说嘛,感觉你今天看上去很精神。很抱歉, 没赶得上回来和你跨年,所以, 这里有一份小小的礼物,当做是我给你的补偿了。”他从怀里拿出一个包装好的小盒子,推向侯曼轩的方向。
比起礼物本身, 显然戚弘亦的盛情更难拒绝。但是, 不能再接受来自他的任何恩惠。侯曼轩看了看礼物盒, 连碰也没有碰一下:“我今天有事想要跟你说。”
戚弘亦双手交叠,以手背靠住下巴:“你不想先看看盒子里装了什么吗?”
“弘亦。”侯曼轩提起一口气,目光在四周扫了一圈,最终才狠下心来停留在他的身上,“我是来跟你道歉的。”
尽管已经猜到她会说什么,戚弘亦的笑容也僵在了脸上,但还是坚持着刚才的乐观态度:“我是要守护你一生的人,你跟我永远不用道歉。”
“对不起,我没办法和你共度一生。”
接着,空气里除了蜡烛燃烧的细微声响,就只剩下一片死寂。戚弘亦迟迟没有表态,侯曼轩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我已经考虑了很久,很多东西都回不去了。我们俩还是不适合。”
戚弘亦松开双手,让自己靠在椅背上:“你二十二岁的生日上,我曾经有问过你是否想跟我结婚,你跟我说,你没准备好。现在你二十九岁了,我依然想和你结婚,你却跟我说,我们俩不适合。”
“那时候我我们刚在一起不到两个月。”
“那又如何?两个月就不能结婚了?”
“你没有办法在两个月之内决定一个人是不是可以共度一生的。”
“为什么不可以,认识第一天结婚的人都有。”
“我不是那样的人,你是知道的。”
“借口。”
“你认识我这么多年,怎么会觉得这是借口呢?”侯曼轩无声叹了一口气,“你对我的家庭情况很了解,对我父母的感情历史也很了解,我在这方面就是比一般人要慎重,我也比一般人更惧怕婚后生活……”
戚弘亦笑着摇摇头,挥手打断了她的话:“你知道吗,侯曼轩,以前我总觉得你是因为父母的事才性格如此古怪,所以一直很同情你,也想尽量不让他们的悲剧重复发生在我们俩身上。但跟你在一起久了以后,我发现我错了,你只是拿他们当借口,做一些自私自利又伤害他人的事而已。别人对你好你是看不到的,一定要伤了你,你才会记住这个人。”
“是我自私吗?”侯曼轩指了指自己,觉得现在的对白很荒谬,“你知道我有一个怎样的生父,还有怎样误会养父的童年,我对婚姻的不忠、对妻子被抛弃是很敏感的,你明明知道这一切,还要不断和其他女人暧昧刺激我,你觉得这样的做法很成熟?”
“别再提你的两个爹,这些事我都不想再听了。”
侯曼轩望着窗外的夜景,自嘲地笑了。这也不怪戚弘亦,只怪她当年和他交往的时候太年轻,什么事都藏不住,敞开心胸对待他。结果在后来的这么多年里,他却拿她最痛处来攻击她。现在两个人的对话又进入了死循环,她觉得继续下去也没有意义,只想赶紧结束话题离开这里。
忽然,他压低了声音:“他什么地方比我好?”
“谁?”
“别装蒜,都到这种时候了,你再演有什么意义?我他妈的不就是被绿了么。”
“戚弘亦,我们俩实质分手已经很多年了,你别想给我扣屎盆子。我们俩的问题跟其他人没有任何关系,我只是不想再跟你耗下去了。”
“和其他人没有关系,呵。如果没有他出现,我们俩即便现在没有结婚也不会分手的。你不承认就算了。我只好奇,龚子途他什么地方比我好?他有足够的财产吗,能给你你想要的生活吗?他能给你稳定的婚姻吗?他的家庭会接纳你吗?现在你想和我彻底断掉,我还是想问你一句,你是不是脑子不清楚了,想跟一个绣花枕头在一起。”
侯曼轩皱了皱眉:“子途不是绣花枕头,他读书时成绩很好,也有自己的事业。”
“哦,你连他读书时成绩好这种细节都知道了。那你说,他有什么事业可言?只会听杨英赫指挥凹造型、吸引四千万个微博中学女生脑残粉的事业吗?而吸引这些脑残粉靠的是什么,那张男不男女不女不知道动了多少刀子的脸?你是第一天到赫威还是怎么的,不知道你们公司栽培的男明星脸蛋保质期有多短?你觉得他哪里比我好?”
这些话可以称得上是诋毁了。侯曼轩气得不得了,特别想说子途比你好的地方多了去了,数都数不过来,你有点自知之明。但她实在不想跟他争下去了,咬了咬牙,轻声说:“他个子比你高,腿比你长,肩膀你比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