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温暖柔软的身躯紧贴着他的,让温少远蓦然僵直了身体。
“我还讨厌你,你动不动就跟我冷战,不跟我说话,还不让我见着你。我一个人住在这里,没人说话,到哪都是安安静静地没有声音。要不是因为你在这里,我才不要待在这。”不知道是不是这样的发泄让她心里舒服了不少,闻歌紧紧抱着他,脑袋埋在他的怀里,眼泪鼻涕一股脑地全部蹭在了他的胸口上。
“你不让我喜欢你,我偏偏就要喜欢你。你就丢下我不管,让我自生自灭好了,反正我没亲人在世,也无牵无挂的……”
人世孤独,不过是再无可以牵挂的人。
温少远听得眉心猛跳了两下,他扣住她的肩膀,用力收紧:“我什么时候不管你了?”
闻歌已经哭得脑子都懵了,这会全凭条件反射。
以为他是要推开自己,环在他身后的手扣得更紧,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道:“小叔,你喜不喜欢我?”
温少远抿着唇,脸色有些不太好看:“你忘记你第一次这么说的时候,我问你什么了?”
闻歌哪会不记得,她简直记忆犹新。
那句如今回想起都带着森凉不近人情的“闻歌,你叫我什么?”
她咬着唇,突然推开他,恨声道:“那你是不是也忘记了你曾经说过的那句话?”
温少远看着她骤然发亮的眼神,心底微沉。
闻歌和他对视,把曾经他赋予自己的话一字一句原封不动地还给他:“在法律上,你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第66章
第六十六章
温少远有些不太记得自己到底有没有说过这句话,但隐约是有些印象。可看着她用那么执拗的眼神看着自己,语气认真又带着几分咬牙切齿,心底涌起的复杂情绪让他自己都有些摸不清楚。
他考虑的事情无疑会比她更多,她只需要知道自己喜不喜欢。但他不行。
温少远早已过了年少轻狂的时期,在社会上历练的这几年更是看透了人性炎凉,世间百态。他和闻歌的差距是显而易见的,困难阻碍就像是连绵的远山,翻过一座又一座。
喜欢又能怎么样?就算能跨越这一座又一座的高山又能怎么样?
最难掌握的人心,即使是他始终立在运筹帷幄这个位置上的人都不敢轻易说自己可以掌控。
傍晚接她放学时不见人影的担心和恐惧,知道她和白君奕“一起去书店买教材”时突然涌上的怒火和不悦,对她表现出来的吃醋表现的暗喜,看见她的委屈时不由自主的心疼,以及舍不得放不下,格外特别的宠溺纵容,无一不证实了他的内心。
喜欢。
又何止只是喜欢。
可越是这样清醒地看清,越是不敢再往前跨越一步。他现在做的每一步引导,稍有差池都能埋下隐患,日后引爆时,别说全身而退,最受伤的人永远会是处于弱势的闻歌。
他不能冒这个险,更冒不起这个险。
所以此刻纠缠他的,是比选择更要艰难的问题——这样差之微毫的感情,要如何安放?
……
窗外狂风大作,呼呼的风声即使在室内依然清晰可闻。那骤然暗沉下来的天色把天际最后一抹熹微的光线也卷走,彻底的沉寂。
没多久,酝酿了良久的大雨铺天盖地而来,雨声凿凿,如珠玉,雷霆万钧。
这样让人无法喘息的沉默里,温少远终于开口道:“我和白薇,没有任何关系,就算是有,也是老爷子一厢情愿的想法。”
他的语气里,带着淡淡的无奈:“那天你在警局外面看见我给她送保温盒,是她煲了汤给老爷子喝,没拿走……”
闻歌垂下头,揉了揉哭得有些疼的眼睛,没吭声。
“你知道,我现在不可能对你有回应。在我这里,你有一个身份始终是温敬的养女,是他交托给我的责任。”他的话音一顿,看着她的双眸,眼神晦涩。
“你很聪明。”他抬起手,扶在她的脸侧,拇指摩挲了一下她温热的侧脸,用指腹擦去那些泪痕。目光触及到她的时,更是一反常态地没有躲避。
“这个时候你不应该想这些,你挣扎着想要独立,想要不依靠任何人,这些全是刚起步而已。想摆脱温家的烙印,想离开对我的依附,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更何况,你现在还小,哪怕比同龄的女孩要更成熟,更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他低下头来,在她额头上轻轻地一吻:“不会有人觉得你现在的喜欢可以交托一辈子,我也不敢打赌。你还会遇见很多人,他们会改变你对人生的看法,会让你对这个世界有新的认识,远不像现在……你还没有看见其他人。”
轻柔的吻落在她的额上,温热干燥的触感让闻歌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