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方向看去。
太阳已经跃出海平线多时,正热烈的发着光,金色的阳光把海面照耀得像是一面镜子,一望无尽,波棱起伏,耀眼得几乎刺目。
相隔几海里正和水灰色军舰遥遥对望的巨大商船上,刻印着硕大的“燕安”二字。
阳光洒在燕安号的甲板上,风平浪静的海面,透着一股让人不安的死寂。
天晴,无风。
本该……是个好天气的。
——
几分钟后,直升飞机在军舰的停机坪上停稳。
机舱离地面有些高,燕绥下机时,螺旋桨转动掀起的风浪把她的风衣瞬间拂向身后,她迎着风,像披着战袍,一身战意。
傅征正低头听胡桥说话,在燕绥迈下机舱的瞬间似有所感,偏头看了眼。
这是三个小时以来,傅征第一次认真打量这个女人。
——
燕绥脚踩实地面的瞬间,未束的长发被风吹得涌向肩后,露出的脖颈修长,此刻低头留意脚下而微微弯曲的弧度让傅征有那么一刻想到优雅的白天鹅。
这个念头只维持了一秒。
下一刻,她立在直升机前,目光远眺,眯细的双眼像一弯泓沟,眼角锋利,不见刚才的半分柔婉。
燕绥不算高,一米七,骨架小,身材比例完美,腰细腿长。
常年不晒太阳的缘故,她的肤色很白,五官精致,美得没有攻击性。偏偏气质凌厉,常年大权在握的人,身上自然有不怒而威的领导气质,令她看上去像是站在塔尖,瞭望着这个世界。
此刻抿唇不说话时,侧脸线条柔和,在半是阳光半是阴暗的交界处,像是一幅毫无瑕疵的油画,透着说不清的神秘感。
谜一样的女人。
有碎发迷了眼,燕绥偏头,指尖勾开那缕发丝。
铺面的海水潮意在阴凉处随风一吹,紧紧贴着的皮肤。
那种冷意就像凌晨在索马里时,被人用枪抵住背脊,生命完全掌控在别人一线之间的感觉。
她转头,眺望海面的目光转向几海里外因为距离而显得不那么庞大的商船。
这艘船浮在海面上不如在港口时给人巨大的压迫感,可此时它随波逐流,像一叶浮萍,正等待着一条缆绳能牵引它归岸。
燕绥回过神,拢起外套。
飞扬在身后的衣摆收拢,她终于觉得温暖,抬步走向船舱。
船舱内的指挥室,舰长正在和临时组建的应急小组商定营救计划,傅征领着燕绥进来时,他顿了顿,似乎是有些意外燕绥的年轻,诧异了片刻。
还是燕绥面带笑意走上来,向他伸出手:“首长您好,我是燕氏集团总裁燕绥,也是此次‘燕安’号事件的负责人。”
邵建安伸手握住她递来的指尖,连声应好,边邀请她坐下:“你这一路过来也是波折艰辛,幸好安全抵达。时间紧迫,我先跟你说明一下目前的情况。”
桌上摊着一张燕安号扫描后的内部结构图,邵建安用笔圈出船长室和内舱:“船长室有两名人质,船长和船员,船员在抵抗海盗登船时受了轻伤。我试图让军医上船治疗,被拒绝。另外二十名船员全部关押在内舱,目前安全。”
“船上一共二十名海盗,是布达弗亚势力的一支叛军,海盗和人质比例几乎达到一比一看守比例,很难有所突破。”
燕绥来之前做过功课,布达弗亚是索马里海域让人闻风丧胆的最大一支海盗势力。即便是叛军,武装力量也不可小觑。
她拧眉,没思考太久,问:“首长,您的意思呢?”
邵建安沉眉思索:“半小时后我再安排一次对话,有人质在手,我们处于被动。之前因为船东没到,他们拒绝沟通也一直警惕我们靠近。”
燕绥扶额,一夜未睡的疲惫和担心人质安全的焦虑压得她喘不上气来,她点点头,安静地坐在椅子上:“我配合安排。”
燕绥对船只被劫的处理没有经验,也没有可供参考的过往经历。
历往所有船只远航,天灾人祸的比例低得只有六百分之一,被海盗劫持更是头一回。
有人端了杯热水放在她面前,燕绥抬头,傅征手还没收回,被她盯着看,微微挑眉,示意:“喝水。”
燕绥“哦”了声,乖乖捧起纸杯喝了口。
茶有些烫,她抿了一小口,有些苍白的唇色立刻被水温染得晕红。她心不在焉,也没看到傅征被邵建安招到一边,谈了几分钟后,傅征被留下。
——
她一口一口抿着茶,只抿到水温凉透,燕安号终于主动发起沟通。
海盗里弗是这支叛军头目,他在二十分钟前看到直升机降落在军舰停机坪上就猜测船东来了,此时开口点名要和燕绥直接通话。
里弗说的是索马里当地的语言,索马里语和英语发音差不多相同,不用翻译,燕绥也能听懂。
他说,给他一千万美金,给钱他就放人。
燕绥透过玻璃往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