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但转念一想自己与温浅早已成婚,这件事自己做得也不算出格,心里反而因为温浅对自己如此明显的抗拒有些不爽。他看了温浅的背影一眼,说:“本王是为了救你受伤,你帮本王换个药难道不是理所应当?”
“你……”温浅被陆景洵的无赖气得说不出话来。
温浅是真的气得不轻,但碍着身份又发作不出来,扭头没好气地冲着门外唤了一声:“飞絮。”
飞絮很少见温浅发这么大的脾气,但念着陆景洵在也不好问缘由,只快步走进屋里等着温浅吩咐。
“去把我们从落雪山庄带回来的治外伤的药拿过来,顺便取些干净的布料。”
“是,王妃。”
知道温浅情绪不好,飞絮也不敢耽搁,手脚麻利地将她要的东西给找了来。
温浅示意飞絮将东西放在刚刚已经被下人收拾干净的桌上,然后转身去净了手,又让飞絮扶着自己走到了陆景洵身后,整个过程一语不发。
心里还惦记着刚刚陆景洵对自己做的事,温浅下手时动作重了不少,甚至在换药的时候故意在他伤口上摁了摁,在听到陆景洵疼得吸气的声音之后终于觉得解了气。
换药不是什么难事,温浅一心想着要让陆景洵赶紧走所以速度比正常时快了不少,没一会儿就弄完了,对陆景洵说到:“启禀王爷,药已经换好了。”
言下之意就是“你可以走了”。
陆景洵也知道“兔子急了还咬人”的道理,所以也不再继续招惹温浅,整理好衣裳后抬步离开了别亦居。
第19章 失眠
陆景洵离开之后,温浅将想要刨根问底的飞絮赶了出去,一个人坐在雕花大床上抱着膝盖发呆。
温浅第一次听说陆景洵,是他少年领兵便出奇制胜击退了骚扰边境的蛮夷之人。或许所有正直芳华的姑娘都有英雄情结,温浅也不例外,那时候的她是对这位少年英雄心怀仰慕的。
后来,可能是因为站得越高嫉恨的人也越多,越来越多的传言说陆景洵残忍、暴戾,说他仗着皇恩在临安城里横行霸道,没有人敢忤逆他。温浅虽然心里有过犹疑,但最终听得多了还是相信了这个传言,陆景洵在她心中伟岸的形象轰然倒塌。
接着温浅便被沈氏和温晴逼着嫁给了他,住进了这南安王府。虽然相处的这些天陆景洵那张妖孽的脸上总是挂着漫不经心和嘲讽,脾气也不太好,但温浅发现那些所谓的传言似乎没有一句是真的,她也从未见过陆景洵对下人用过什么酷刑。
而且,她认识的这个陆景洵会想着帮她出气,会在危急时刻救她,甚至他还是那个将她从悬崖边上救回去的清秀少年。
直觉告诉温浅,陆景洵其实是个好人,他不像人们说的那样坏,所以很多次温浅面对着他的时候并不觉得可怕,甚至在温浅的潜意识里早就已经把陆景洵归为自己人了。
可是,今天那个亲吻,让温浅有些慌乱。自打两人奉旨成婚以来,温浅和陆景洵很有默契地都没有把对方放在妻子或者丈夫的位置上,始终以这样一种两个人都不会觉得尴尬的方式相处着。
温浅本以为两个人会一直维持着这种相处模式,结果今天陆景洵突如其来的举动似乎打破了这个两人默认的平衡点,她乱了阵脚。她不善于攻心,所以猜不透陆景洵这样一个人在想什么,这种云里雾里的感觉让她觉得毫无安全感。
从坐着到躺着,再不停地在床上翻来覆去,温浅想了整整一夜,都没有想通,反而愈发纠结了。
眼睁睁地看着房间从一片漆黑到渐渐有光透进来,温浅觉得自己的脑袋都快炸了,心里早已将陆景洵这个导致她失眠的罪魁祸首骂了无数遍。她有些烦躁地将盖在身上的被子掀到一边,光着脚下床走到窗边,用力地推开窗格想透透气,试图将在她脑子里盘亘了一晚上的陆景洵赶出去。
——
里,陆景洵同样一夜未睡。
昨夜他刚从别亦居回来,陆行就来禀报说皇帝有要事召他今日一早进宫。此时陆景洵微微拧着眉,盯着铜镜里一身玄色朝服的自己,除了眼底淡淡的青黑色,丝毫不见一夜未睡的迹象。他抬手利落地用紫金冠将头发束好,不再耽搁,大步出了王府骑马向皇宫里赶去。
估计皇帝提前打过招呼,陆景洵刚到御书房门口,就有当值的小公公出来将他领了进去。
今日正值休沐日,皇帝没有上早朝,正在御书房内翻阅诸位大臣呈上来的奏折。见陆景洵来了,他放下手里的奏折,赶紧走过去扶住正要行礼的人,说:“这里就我们两个人,而且你有伤在身,这些礼节就免了吧。”
陆景洵也没强行负了皇帝的好意,直了身,但还是对皇帝说道:“您是君,我是臣,君臣之礼万不可乱。”
皇帝不在意地笑笑,懒得跟陆景洵在这个问题上纠缠,换了话题:“你伤势如何了?有查出那些贼人是谁派来的吗?”
“这点小伤并无大碍,有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