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马,只得下来牵着马徒步前行。没多久,温浅就发现自己周围的景色有些熟悉,好像不久之前才从这里经过了一样。
温浅有点慌了,她本就是个方向感不太好的人,加上树林里有些阴森的气氛,她开始后悔自己干嘛一个人冒冒失失地跑了进来。
她只能跟身边唯一陪伴着自己的马儿说话壮胆:“小家伙,你认不认路啊?可以把我带出去吗?”
和刚刚颇有灵性的样子完全不同,此时马儿两只棕色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温浅,对她说的话毫无反应。
温浅觉得自己刚刚可能是疯了才会把希望寄托在一匹不会说话的马上,只得认命地牵着缰绳继续往前走,连裤脚被路两边伸出来的藤蔓刮破了也顾不上理。
不知道走了多久,温浅觉得自己真的没有力气再往前迈一步了。这一路上她不光得自己往前走,还得花不少力气拉着这匹马。
她有些丧气地一屁股坐在地上,随意从身旁揪了几根草放在手里攥着。
温浅仰着头深吸了一口气,将已经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憋了回去。坐了一会,觉得身上的力气稍微恢复了一些,温浅这才想起观察自己周围的环境,头顶茂密的树枝将外面的阳光完完全全挡住了,脚下是长势浓密的灌木丛,给温浅一种下一刻就有什么可怕东西会窜出来的感觉。
不知从什么地方吹来一阵风,将树上的树叶吹得“沙沙”作响,听着很是渗人,加之周围的光线又暗了不少,一瞬间看过的话本子里那些灵异故事都涌进了温浅脑子里。
抬手隔着衣裳搓了搓手臂上被吓出来的鸡皮疙瘩,温浅决定再往前走一走,说不定能撞大运走出这个鬼地方,这样想来比在这里等死强多了。
刚站起来,一路上都很安静的马儿突然张嘴咬住缰绳,拖着温浅往右手边的小路走去。
温浅的小身板自然比不了一匹强壮的骏马,只得被它拖着往前走,边走边忍不住问:“小家伙,你是知道路吗?”
温浅自然没等到答案,反正她自己也不知道走出树林的正确方向,跟着这匹马儿走似乎也没什么问题。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这匹马似乎越走越快,温浅觉得自己有些要跟不上它了。她犹豫了一瞬,还是决定踩着马蹬重新回到马背上,不过这次她全程伏在马背上,生怕两旁伸出来的树枝会划伤自己的脸。
马儿走了大概一柱香的功夫,伏在马背上的温浅感觉到它似乎停了下来。因为姿势的原因,温浅看不见前面的情况,下意识地她觉得自己的心“咚咚咚”地跳了起来。
温浅小心翼翼地抬了一点头,歪着脑袋越过马儿的头往前看去。她最先看见的是一片玄色的衣摆,没理由的,温浅第一反应就是陆景洵来找自己了,那一刻她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快停了。
屏气继续抬头往上看,直到视线触及到那张熟悉的脸,温浅这才松了一口气,有些激动地跃下马背往陆景洵那边走了几步。
不过,还没到陆景洵跟前,温浅就停住了脚步,眼神带怯地望着他。
谁知预想中的怒火和责骂并没有降临,温浅看见陆景洵有些疲惫地闭了闭眼,然后开口对着自己说:“有没有受伤?”
“没……没有。”温浅呆了一瞬,就见陆景洵已经往前走了两步到自己跟前,背对着自己蹲下。
看着陆景洵宽厚的背,温浅觉得他应该不是自己想的那个意思。
结果,下一刻温浅就听到陆景洵微微低沉的声音响起:“上来!”
见温浅依旧半天没动静,陆景洵直起身转头看着温浅,说:“你难道还走得动?”
温浅的脚微微动了一下,刚刚被磨出来的泡估计已经破了,一动就是钻心地疼。她小声开口道:“脚好像有点疼……”
“那还磨蹭什么?等着天黑然后我们两个一起被困在这里面?”语气听上去有点凶,不过陆景洵却再次背对着温浅蹲了下去。
温浅便也没再矫情,微微弯腰,双手绕过陆景洵的脖子在他胸前环住,将整个身体的重量压在了他身上。
等温浅抓稳后陆景洵才慢慢站了起来,右手拖住温浅的大腿根,左手不停的折掉两旁可能会刮到温浅的树枝。
温浅偏头看了眼一路上都沉默着的陆景洵,问到:“陆景洵,你在想什么?”
“想你。”陆景洵回答得毫不犹豫,可是简单两个字却让温浅的耳根子烧了起来。
温浅松开交握的两只手,抬起其中一只轻轻拍了下陆景洵的肩膀,说:“我都这么惨了你怎么还拿我打趣啊。”
这次陆景洵沉默着,没有再理温浅。
他刚刚是真的在想温浅。他起初在林子里猎了些野味,回去的时候发现亭子那里空无一人,他本以为温浅跟着皇帝在四周逛了逛,谁知没一会儿他就看见皇帝一个人骑着马回来了,周围并没有温浅的身影。
“皇上,温浅没有跟您一起吗?”
皇帝也没想到自己离开了一会儿温浅就失踪了,他有些不自在地看了一脸的焦急的陆景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