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紧紧地盯着陆景洵, 声音因为激动隐隐有些颤抖。
这几年来, 陆行同陆景洵一样,背负着沉重的杀父之仇, 如今终于看到大仇将报的曙光, 像是在沙漠中行了多年的旅人终于看见了一片充满生机的绿洲。
在陆行满怀期待的视线下,陆景洵将那封信拆开快速地浏览了一遍, 果然如白明志说的那样,这封信是舒眠写给温之延的,信里用温之延之前与胡狄勾结的证据威胁他,必须替他们隐瞒那批有问题的马驹。
在萧瑟的寒风中, 陆景洵闭了闭眼,再睁开时,那双如墨的眸子里满是势在必得。他性感的薄唇掀起一抹嘲讽,对着陆行道:“你拿着我的令牌去调动禁军,即刻出发查抄丞相府。”
“是!属下这就办。”陆行转身离开身形带起一阵风。
陆景洵、陆行带着浩浩荡荡的禁军赶到丞相府时,温之延正和沈氏、凝寒一起在前厅用完膳,见到这阵势,温之延反而是最平静的一个, 像是没有看见陆景洵他们一样神态自若地吃着精致的饭菜。
反而是沈氏, 有些慌张地站起身,惊慌地问到:“不知王爷这是要做什么?”
“做什么?”陆景洵的视线紧紧锁着温之延,并没有分给沈氏半个眼神, “本王要做什么想来丞相应该十分清楚。”
温之延依旧没有抬眼,仿佛这场风波与自己并没有关系。沈氏皱眉拉了拉温之延的袖子,语气有些着急:“相爷这是怎么了啊?你倒是给我说说啊。”
温之延终于有了反应,咽下最后一只虾仁,他将筷子放到桌上,起身看向陆景洵:“王爷如此大动干戈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你这只老狐狸死到临头了还敢狡辩。”陆景洵还未开口,陆行已经迫不及待了,寻了多年的杀父仇人就在眼前他连眼睛都是红的,要不是陆景洵没发话他早就宰下了温老贼的头。
“呵。我好歹是两朝重臣,王爷无凭无据地就来大闹我这丞相府恐怕并未将圣上放进眼里吧。”温之延看来并不知道陆景洵已经找到了证据。
“想来是丞相近日生活得太过无忧无虑,这消息已经不灵通了啊。”陆景洵说着就将那封舒眠写的信扔到温之延面前,温之延果然在看到信封的一瞬间变了脸色。
“你……你从哪里来的这东西?”
“这个恐怕丞相就没必要知道了。”陆景洵从腰间拔出长剑,架在温之延脖子上,冷着脸对身后的一众禁军吩咐道,“彻查丞相府,不要放过任何地方!”
“是!”禁军领命后瞬间四下散开。
陆景洵的眼睛里没有一点温度,似是要将温之延生吞活剥:“丞相现在不如祈祷祈祷别让我再揪住你的狐狸尾巴。”
温之延苦笑一声,无力地跌坐下去,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
沈氏见状已经慌了神,哭着奔上去抱住温之延,声泪俱下:“相爷你不要吓我啊,这到底是怎么了?你倒是同我说句话啊!”
回应他的只有温之延的沉默。
整个屋子里只有凝寒还算冷静,她起身将沈氏扶起来替她顺了顺气,然后不卑不亢地问陆景洵:“王爷可否告知凝寒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在陆景洵眼里,凝寒并不是完完全全属于温家的人,加之她和温浅关系还算不错,陆景洵闻言稍稍缓了脸色:“丞相与外邦勾结,本王今日是来查证的,还望凝寒郡主不要多管闲事。”
陆景洵并不愿与自己多说,凝寒也噤了声。温恒今日刚刚出了远门,她作为温家的长媳,怎么又能真的像陆景洵说的那样置身事外。
她在沈氏身边站着,见并没有什么人注意到自己,悄然退出了前厅。
按照陆景洵的话,她公公这是犯了大罪,自从嫁给温恒后凝寒一直安心相夫教子,并不过问这些政事,但是她也明白这是死罪。
如今凝寒只希望能多缓一缓,陆景洵看着温之延时眼里全是杀意,她想到当下唯一能解这个局的只有温浅了。
——
陆景洵出门之前答应了温浅会早些回来,所以温浅也不听青梧和飞絮的劝,坚持饿着肚子要等陆景洵回来一起用膳。
吩咐青梧将屋里的烛光点上,温浅拿着一件长袍坐在烛火下一针一线地缝着,脑海里想着陆景洵穿上的模样。
烛光将她的身影照得格外温柔。
“嘶”地倒抽了一口凉气,将有一点走神的人拉回现实,温浅低头看见开始冒血的食指,忍不住皱了皱眉。幸好这是一件玄色长袍,不然就要被这血渍给毁了。
温浅将手指含进嘴里,就看见飞絮快步走进来:“王妃,凝寒郡主求见。”
还未来得及点头同意,凝寒的身影已经出现在门口了。
“王妃,请恕凝寒冒昧不请自来,但是凝寒今日是真的有急事。”
因为刚刚的奔波,凝寒正喘着气,温浅连忙将她搀到桌前坐下,又让青梧给她倒了一杯茶:“郡主别急,你慢慢说。”
凝寒哪里还有心思喝茶,她反手拉住温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