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的还有萧玥,她惊讶地望向金活。
半晌钱氏才像是喘过气来似的,笑道:“既然是旧时好友之女,那就是跟我的女儿没两样,只是之前一直不知玥儿的身份这才叫她受了不少苦,当初玥儿到秦府就没有签卖身契,现在你们要回去我当然没有不同意的。”
只是她要怎么跟秦越交代,是她硬生生拆散了他们,若早知是萧逸良之女那必定是再好不过的好姻缘,萧逸良此人虽精明能干却不是奸诈卑鄙之人若秦越和他家结亲自然是最好不过的。
那之前她担忧的萧玥的容貌问题和两看相厌的问题都可以忽略不计,只要俩个孩子能过得好她又何必在意别人怎么看,她还有什么不满的呢,只是……恐怕已经太迟了。
因为她开不了口说秦越爱慕萧玥,更觉得没脸挽留萧玥。
金活道了声谢又深深地鞠了一躬,拉着还在发呆的萧玥回住处。
不一会儿他们就收拾妥当,萧玥带着有些彷徨和忐忑又有些激动心情朝馨黎寺大门走去。那里早已停好一辆马车,是钱氏方才命人停在那里的。
这会儿她站在高处,望着一行三人钻进马车,轻轻叹息一声。
到头来罪人恐怕是她啊!
马车很快就下了山,又过了几个时辰在傍晚前到了叶城。
萧玥看着两年未见的叶城,从进城那会儿开始就觉得鼻头很酸,直到到了医馆边上的官道时,她还是没能忍住,她想向秦越道个别,就自己跳下马车朝医馆奔去。
医馆外的小道很热闹,她跑得心跳加速连头发丝都有些急切地竖了起来似的。就在她快到医馆的时候,她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那是在第一次见面时、在她偶尔的转身时、在她生病时、在她不经意的抬眼时看到的身影。
那身影单薄了很多,在来来往往的人流中,秦越靠在小道便的石栏杆上,眉头轻轻蹙着,头微微垂着,目光划过浮峪河奔流的河水却又像是根本没看到实处似的,像个早已冻僵的人无知觉站在那里无比落寞。
萧玥顿觉一阵心疼,她想跑过去安慰几句,可脚步却不自觉地停了下来,她就那样静静地站在小道上看着这个在她走投无路给她无穷无尽帮助、照顾和爱护的人。
热泪不受控制地踱出她的眼眶,她也丝毫没察觉似的,任由其一遍遍打湿衣衫。直到不知从何处蹦出一个孩子去拉秦越的袍角并手指萧玥的方向,萧玥才赶紧转身抹干眼泪不等僵直了不知多久的秦越反应过来拔腿就跑。
秦越只听那孩童道:“大夫、大夫、大夫……那边有个姐姐一直在看着你哭呢,你快去看看啊,是不是你把她惹哭了啊?”
秦越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人来人往,哪里还有那个看着他哭的人……
第 20 章
萧玥上车前将眼泪擦了个干净,但还是怕眼里的红血丝被金活看出什么来,上车后就抱起林生坐在靠窗的地方,望着车窗外稀薄的灯火,一时比先前从馨黎寺到叶城时还安静。
金活睁着老眼看着她,他心中有很多疑问,比如她怀里的孩子是谁的,昨日一见面他还以为这孩子是她雇主家的孩子,后来他一直在抗拒着晕船后遗症就一直没问,但现在看这孩子也姓林,他猜难道是她某个舅父的孩子?只是那孩子虽生得一双明眸却不能视物,可惜了。
再来三年前那场水灾虽然让许多人失去了生命和家园,其中也有萧玥的母亲和外公外婆,但当初萧逸良给了林雪雅那么多银子都去哪了?难道都花完了?还是不能被人抢了?为什么萧玥会沦落到给别人当下人?
他很想问个清楚,看瞧着萧玥一脸怅然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声来样子,他将这些重重地压了下去。
在萧玥怀中的林生也很安静,似乎也察觉到了又要开始新的旅程,一直有些惴惴不安地依赖着萧玥安安静静地偎在她怀里。
行至半夜,已是车马劳顿,金活虽然身体并未完全恢复但依然保持着清醒的状态,时而和外面的马夫聊聊天。萧玥和林生则靠着车壁打着瞌睡。
金活说他们这是要去萧家的一处别院,那别院修建在去京城的一个小镇上。
他还说她的姑婆、姑姑、姑爷们都在那里等着他们。等他们到了聚一下,然后才各自回各自的地方。
别院里,萧玥的姑姑也就是她姑婆的小女儿和知府大人刘骞的夫人陈春丽正躺在床上刻意提高了嗓子呻、吟道:“哎哟,我这腿啊!我这胳膊啊都快散架了!”
而就在她一旁站着上了六十的萧得万却斥道:“你娘我几十岁了都没你这么弱!”虽说这两日从清湖逛了一天后来又辗转到叶城衙门最后才到了此处歇脚,虽是走得路多了些远了些,但也不至于像陈春丽那般娇弱。
床上的陈春丽瞥了她娘一眼,收回目光不屑道:“我能和您比吗?我要是像你一样常年劳作粗手粗脚地能嫁个好人家吗?”说到这儿她突然就来了气。突然转头,对着在一旁喝茶的知府大人道:“我原本以为我你个知府大人必定是金山银山用不完,不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