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声都是一惊,齐回头望去,只见大殿门口已不知何时站了一个身着黑衣的女子,身姿婀娜,面上一副金丝织成的面具,遮去了半边容颜,瞧得见眼眸口唇,却瞧不出她年纪几何。
冷松烟见状面色微变,道:原来是苍岩洞岑慕华,你来作甚?
岑慕华笑道:你来作甚我便来作甚,再说了,要问我这话,也是人家的事,你几时拜入昆仑,做了这小姑娘的师了?
冷松烟闻言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冷哼一声,转过了身去。
琴默见状,上前向那女子一礼,道:昆仑子郦天音,不知岑前辈驾临,未曾远迎,望乞恕罪。
岑慕华道:是我鲁莽,未经通传,擅自而入,还望包涵。说着上前向钟离询的灵位行了礼,转向琴默道:我此来是为了两件事,一是来送钟离兄最后一程,二嘛,钟离兄仙游,天下骤失领袖,我特来与你们商讨正道之未来。
冷松烟闻言重重一声冷哼,抱负双手,却不说话。
岑慕华横了他一眼,接着向琴默说道:未知你们可有周全打算?
琴默道:家师不幸罹难,昆仑上下自顾尚且不暇,未曾亦不敢作他想。
岑慕华道:此正问题之所在,昆仑久负盛名,树大招风,可惜人丁却不兴旺,钟离兄谢世,邪魔外道必定对昆仑虎视眈眈。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听闻钟离兄最 近得了上古神器乾坤镜,此物眼下对昆仑而言,真是个烫手山芋,弄不好便是一道催命符,不如交由我代为保管,待将来,你昆仑门中再出不世英才,我再原物奉还,你看如何?
冷松烟闻言一声冷笑,道:总算是把真实来意说出来了,到底还是为了乾坤镜。
岑慕华也冷笑道:冷兄不辞劳苦,万里迢迢赶来昆仑,看来真只是为了吊唁,那你敢不敢当着昆仑上下给一句话,说你绝不觊觎乾坤镜。
冷松烟道:我原本没有贪求昆仑宝物之念,但你既然大言不惭,妄存非分之想,那么与其让你拿走乾坤镜,倒不如放在我七龙宫更加安全。
岑慕华闻言放声大笑,道:冷兄这打蛇随棍上,见风使舵的功夫当真厉害。只不过你这些招数只瞒得涉世未深的孩子,却怎瞒得过我?直陈其事不过是真小人,遮遮掩掩便是伪君子,冷兄,不如痛快些,把话说明白了,咱们也好打个商量。
冷松烟道:我与你能有什么好商量?
岑慕华道:我听闻万神宫另有一宝物,名曰轩辕玄书,乃是黄老玄圣所遗正品,冷兄不如代管此物,便把乾坤镜留给我吧。
冷松烟道:既然轩辕玄书是这般珍贵,还是由岑洞代管为佳,我取乾坤镜便是了。
牧龙立在一旁,闻听二人恣意瓜分万神宫宝物,视昆仑子如无物,不由勃然大怒,踏上一步,正待发作,琴默却一把拉住了他,轻轻摇了摇头。牧龙见状强忍怒火, 略一思忖,上前道:二位前辈,你们争论多时也没个结果,在下听来也是各有道理。乾坤镜是师父传给我的,我自问无德无能,无法护得乾坤镜周全,不如你们随 便一位取去便是了。牧龙说罢,从怀中掏出坤镜,呈到二人面前。
二人见了坤镜,都是眼前一亮,互瞥一眼,双双展臂来夺。牧龙不闪不避,二人掌到中途,却都转了个方向,相互迎击,阻止对方夺镜。
只听啪地一声响,二人臂膀相交,各自退开半步。冷松烟怒道:当真动手么?
岑慕华道:动手便动手,怕你不成?说着迎面一掌,向冷松烟劈去。
冷松烟闪身避过,顺势还了一拳,二人你来我往,登时打得不可开交。
琴默见状道:二位前辈,请暂且罢斗,此地乃是家师灵堂,若伤及灵位棺木,是对家师大不敬,二位若要分高下的,不如到大殿外去吧。
冷松烟闻言收住拳脚,向岑慕华道:女娃儿说得有理,咱们到外面再打过。
岑慕华一声冷笑,纵身到了殿外,道:请赐教。
冷松烟见状也箭射而出,一招七龙夺路,直取岑慕华天灵,岑慕华闪身避过,还了一招苍岩飞鹰,却是强攻冷松烟下盘要害,二人这番一上手,各使绝学杀招,再不容情,场中顿时飞砂走石,戾气狂涌。
牧龙见二人恶战不休,回头向琴默道:师姐,你瞧这二人,各自号称一代宗师,师父一辞世,他们便来抢夺我昆仑的宝物,厚颜无耻,丑态出,真是可笑之极。师姐,我要利用他们为我昆仑出一点力,你不会反对吧?
琴默叹道:枉我一心把他们当作重情重义,令人敬仰的前辈高人,想不到这样的人品,委实令我正道蒙羞,让他们受些教训也是应该的。
牧龙闻言点了点头,转身出了正殿,高声道:二位前辈,不要再斗了,免得拳脚无眼,伤了和气,冷宫,我瞧还是你的道行深些,这乾坤镜便交予你吧。说着振臂一抛,将坤镜向冷松烟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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