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李嫦似乎也窜起一股怒火,但旋即压抑下去,她抬手推开房门,
跨进门槛道,「好,现今你说了算。由你便是。」
「你今夜好好想想,看还有什么计策,能再调动一下江湖群豪。」方群黎跟
着进门,只留下第三人站在门口,道,「这里毕竟是如意楼的强势地盘,没有大
义牵扯,那帮人会真心出手只怕没有几个。」
李嫦淡淡道:「那你干脆叫那位巡查做的更绝一些,然后豁出他一条性命,
也嫁祸给如意楼,不就是了。」
「只是为逼出白家兄妹,不值得牺牲到这种程度!」方群黎怒道,「你最近
阳奉阴违的本事倒是见长,真当我只能仰仗你这一颗脑袋么?」
李嫦走向自己房门,平静道:「你若有了新的脑袋可用,大可将我换掉。就
是不知道下一颗脑袋上的嘴巴,忍不忍得了你那根又脏又臭的烂东西!」
方群黎脸上登时涨红一片,沉声骂道:「你这臭婊子,又要讨打是么!」
「想打便来打啊。」李嫦站在门前仔细看了一阵,推门进去,冷冷道,「反
正你不打女人的时候,不也就是只骡子么。」
南宫星心中暗笑,将面罩取出戴好,只等他们吵得再厉害些,一拍两散,便
下手捉人。看他们矛盾颇深,多半审问起来也能容易许多。
方群黎垂在身侧的拳头骤然握紧,大步向李嫦走去。
这时门外那人淡淡道:「方兄,别上当,你真打上她一顿,再被她撩拨两下,
到时候兴奋的像条驴子,可就正中她的下怀咯。她那张嘴咱们不都知道,想快就
快想慢就慢,把你在这儿耗上一夜半夜,榨干几次,少了你这大帮手,说不定那
边的事就已砸了锅。」
这话音南宫星熟悉得很,顿时心里一惊,原来唐行简竟然不知何时已经回来,
如意楼没得到半点消息,也不知是仍有内鬼还是对方的确有什么厉害手段。
他们反复提起那边的事,又说到了凝珠,可见似乎是要对千金楼下手,南宫
星暗暗盘算,方群黎唐行简都在这里,听他们的话中含义,群豪也并未相帮,那
单雷颐就算真是天下第一,想要单枪匹马端掉整个千金楼也无异于痴人说梦。
再说雍素锦肯定在暗中盯着单雷颐的一举一动,一旦有什么反常举止,不会
不及反应。
等到抓住李嫦,再往那边赶去也不会迟。
「你竟算计到我头上了!」方群黎气冲冲甩下一句,登时转身往外要走。
不料李嫦竟突然在屋内尖声叫道:「别走!我屋里有外人来过!」
方群黎停步扭头,斥道:「你又在耍什么把戏!」
李嫦快步冲出房门,手里捏着不知什么,道:「不是把戏,我出去前门缝和
窗棂都缠了头发,门上的我进门前看了还在,窗户上的却断了!」
南宫星暗叫一声糟糕,竟被李嫦在这里算到。
「这几日我没陪在你身边办事,肯定是有人想要捉我!」李嫦心思果然转的
极快,一闪念间便高声道,「他这会儿多半都已经到了!只等你走就要动手了!」
南宫星心中焦急不已,适逢如此暗夜,唐行简大占便宜,真动起手来,以目
前的人手布置,必定要折损几个好手,如今每一份力量都是用得上的时候,他又
哪里舍得。
方群黎大步过去将灯笼抢在手中,冷冷道:「好,我就信你一次,我这就去
把周围情况再查一遍。」
李嫦却摇了摇头,道:「他们要是熟悉地形,你未必找得到。走,我这就和
你们回去,先去那边暂住吧。」
方群黎怒道:「你是不是又想拖……」
「受死吧!白思梅!」他的话没说完,就听院门对着的屋顶上一声怒喝,一
道森寒剑光斜飞而起,一个衣衫破落的汉子凌空越过门口的唐行简,数寸剑芒骤
然暴突,直取院中李嫦喉头。
白若麟!
这一下当真出乎意料,南宫星心知今夜成败就在他此刻定夺,牙根一咬,喝
道:「动手!都小心唐门暗器!」
「是!」随着群起响应之声,六道身影紧随南宫星从各处纵出。
方群黎当然不会坐视李嫦毙命,抬手一掌拍向白若麟剑脊,内力充沛似乎存
着断其兵刃的心思。
不料白若麟手中拿的却是峨嵋派的精炼宝剑,剑身一弯安然无恙,反而借力
凌空一转,淡青剑芒依然毒蛇般吐向李嫦。
方群黎一听周围呼喝大起,面色一变,一招挡开白若麟剑势,一手抓住李嫦
肩膀,一声暴喝凌空一甩,竟将李嫦娇小玲珑的身子远远丢了出去!
李嫦毫不犹豫拧腰一翻,稳稳落进漆黑巷中。唐行简当即出手,一蓬毒砂漫
天洒出,挡住追击去路。
南宫星在外也布有伏兵,虽说武功不及此刻身边众人,但对付一个资质平平
的白思梅应是绰绰有余,不管她往哪个方向逃走,至少也有两人可以联手阻截。
当务之急,就是缠住方群黎和唐行简,看能不能配白若麟额外收获些战果。
南宫星正要下令,哪知道白若麟嘶吼一声,目红如血,高呼一声白思梅的名
字,收剑纵身跃起,也不管方群黎一爪险些扣住他脚踝,自顾就要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