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母后!你在哪儿?为什么?为什么要送我们走?我不要离开!不要丢下我们!不要丢下昭儿…”南宫云昭声嘶力竭的哭喊着,嗓子已经哑了,手一抖环佩便掉在了温若依的身上。
温若依伸出一只热呼呼的小手摸上南宫云昭的脸,用一根手指蘸了蘸他的眼泪,然后放到嘴里允了允,吐了吐粉嫩的小舌头,眉眼都皱到了一起,那模样可爱又俏皮。然后,她伸出两只手把他薄薄的嘴唇扯出成了月牙状,认真的调整出满意的角度,露出了一个甜美的笑容。
南宫云昭满眼惊愕,停止了哭泣,突然,又满怀期待的问道:“依儿,好依儿,你听得懂对吗?你不想让我哭对吗?”
她笑着点点头,现在的南宫云昭需要她,她就是传说中的那根救命稻草,没有了爹娘,没有了家,如果连最后的妹妹都没有了,她不敢想象眼前这个孩子会变成什么样。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南宫云昭收紧手臂,生怕她被别人抢走,埋头在她小小的颈窝,任由滚烫的泪水滑下,熨烫着他们两个人的心。
“依儿喜欢我笑是吗?依儿是想告诉我,我还有你,是不是?我们永远在一起绝不分开,依儿,依儿…”哽咽着、念叨着,他瑟瑟发抖的身体在告诉她,他有多难过、多害怕、多无助。
温若依轻轻抚摸着他的脸,他笑起来就如同圣经中的天使,圣洁、高贵、美丽、温暖,让她忐忑的心得到了慰藉,给了她向前爬的勇气,这是上天赐给他的天赋和她的救赎。
温若依的这具身体可以感受到南宫云昭的存在,见他痛苦哭泣,她会觉得心里酸酸的,眼底涌出泪水。南宫云依一定很喜欢哥哥,即使灵魂已经不在了,身体却还本能的反应着。既然如此,只要她还活在这个时空,她就会尽全力去保护他,不让仇恨和所谓的命运夺去他的笑容,算是对南宫云依的交代。
窗外传来曲折悠扬的笛声,本来笛声应该是欢快活跃的,可此时却如此孤寂落寞,令人心碎,人生自是有情痴,此事不关风与月,即使不看,温若依也知道玄风就是那吹笛之人
玄风口中的如儿,想必就是他的心上人,是皇帝棒打鸳鸯横刀夺爱吗?无论真相如何,她都没有一丝力气去思考了,这个突然降临的夜晚太漫长,漫长得让她很渴望见到太阳,对,这个时空的太阳,她对黑夜有太多说不清道不明的厌恶,她喜欢白天,喜欢万里晴空,也喜欢白云朵朵……
渐渐合上眼睛,也许太阳升起的时候,噩梦就会结束了,也许再睁开眼睛时,她已经睡在自己软软的床上。
初冬的雪夜虽然没有凛冽的寒风和刺骨的冰冷,但也会让人蜷缩起手脚向着温暖靠拢,不知是为了暖身还是暖心……
天宝公主抓周宴当晚,天宝宫突然走水,熊熊大火吞噬了整座宫殿,混乱之中,令人闻风丧胆的饮血剑在不翼而飞。不仅如此,火光掩映之下,文都北门大开,送走了连夜赶赴北山关的十万精兵铁锐。更加不可思议的是,文国的太子公主竟然坐着宣国太子的车撵,明目张胆的被劫持出宫。
第二天,即永康十一年十一月初二,文国永康帝一口气连下四道诏书:
一、天宝公主不幸葬身火海,追封为护国圣女,举国哀悼百天。
二、太子重伤昏迷不醒,太医院束手无策,现广招天下名医。
三、将茹皇后林如儿贬为庶民,即日起打入冷宫。
四、前日被贬的兵部尚书刘安昌官复原职,并于三月后迎娶其女刘梦盈为贵妃。
从满城红灯到白素铺天,短短一夜间,文都就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茶楼酒肆内达官贵人议论纷纷,街头巷尾处贫民百姓流言四起,一时间满城风雨,人心惶惶不可终日。
“听说了吗?天宝公主遭天谴了,会不会连累咱们?”
“天宝公主是仙女下凡,她出生时,咱们文都漫天红霞,现在她是不是回天上了?”
“你说什么?要打仗了?咱们文国开国一百多年了,可还没打过仗呢。”……
听了一个多时辰的议论后,玄风背起书柜,将碎银子扔在桌上便起身离开了酒楼,抬头看了看太阳,已经接近正午,天空上随意漂浮着几片云,他眯起眼睛,自言自语“如儿,你可听到他们在说些什么?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这时远处响起了一片喧哗嘈杂之声,抬眼望去,身着盔甲手持长矛的两列步兵缓缓行来,后面跟着数十匹高头骏马,上面坐着银盔银甲威风凛凛的护卫军,迎风飘扬的八面金漆锦旗上绣着龙飞凤舞的“宣”字,两列护卫军中间是五辆金锣环佩、四角雕龙的大型车撵,每辆车撵都由四匹雪白的骏马套拉着,前后各有延绵百米的仪仗队伍,所过之处皆鸣锣示警,百姓回避、车马绕行。
看着那渐行渐远的宣国太子车撵,他微微一笑,秦牧然,我说过我会看着你的,只要你还记得昨晚说过的话,你就一定能找到她,因为现在的她有了那样东西,但愿,你不要像我一样错过,因为错过了,便是一生。
温若依醒来的时候很失望,非常的失望,太阳是升起来了,可却依然还是这个时空的太阳,因为南宫云昭就睡在她身边,紧紧的抱着她,看看窗外大概已经中午了,这一觉她睡了很久。
很不舒服的扭动了一下,结果弄醒了南宫云昭,揉揉已经红肿眼睛,他迷迷糊糊的坐起身来,看了看周围,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