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一次,安夏在府中的地位倒是水涨船高了,就连安夫人也没有人敢轻易为难了。
晚餐的时候,赵姨娘称身体不适没有出现,安思也没有露脸。
安夏看着安书成,心下冷笑,这个将利益放在最高位的爹爹,她还真不稀罕,只是身份摆在这里,无法改变。
因为受了刺激,赵姨娘和安思没有出现,可是安夫人竟然也没来吃晚餐,让安夏有些担心。
“爹爹,我娘呢?”安夏看向安书成,面色温温和和的,语气了很柔和,还和从前一样,没了白日在府门外的疯狂。
让安书成愣了一下,他也似乎明白了什么,早上的安夏是被赵姨娘逼的狠了,才会那样,毕竟狗急了还会跳墙呢。
要说安夏有什么心计,安书成也不信。
心情也缓和了几分,应了一句:“身体不舒服,已经去请大夫了。”
这安书成的态度可以说是变化极快,现在放火一事让他对赵姨娘母女二人全身防备,所以对安夫人似乎也不似从前那样无情了。
听说安夫人身体不舒服,安夏也有些急,吃过饭,便急急忙忙的赶了过去。
郎中已经开了药,此时安夫人院子里的丫头正在熬药,安夫人脸色有些苍白的躺在榻上,看到安夏走来,面上多了一分笑意。
“娘,你觉得怎么样?哪里不舒服吗?”安夏一过来就低声问道,一脸的焦急。
“老毛病了,无事的。”安夫人招了招手,示意安夏坐下,一边握了她的手,一边叹息一声:“都是娘没用,才让你吃了苦。”
似乎府上发生的事情她还是清楚的,就是无能为力。
听到安夫人如此说,安夏觉得心口暖暖的,毕竟还是有人关心自己的,这样足矣。
下人端来药,安夏亲自接了过来,药味有些呛鼻,安夏的眉头狠狠皱了一下,眸底一暗,瞪着端药来的丫头:“这是府上的药吗?”
那丫头一惊,颤抖了一下,用力点头:“大小姐,这就是按照大夫的处方在管家那里抓来的药。”
安夏又闻了闻那碗黑乎乎的药,面色已经青了下来:“是哪个大夫开的药方?”
“宫里的医官,怎么了?”安夫人也有些莫明其妙,看着安夏。
“没,没什么,这药这么苦,娘怎么能喝的下去。”安夏看着安夫人本就苍白的脸色一瞬间铁青,才觉得自己刚刚表现的太明显了,竟然没能压住火气,一边说一边瞪向那个下人:“快去拿些蜜饯来。”
其实此时安夏的心口也有些堵,连宫里的太医正都参与此事了,让她有些无力感。
乍一看,这安夫人的地位似乎不低,能让太医正亲正看诊的人不多,可是,这药却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要了要夫人的命。
到时候,谁又能去还疑一个太医正呢。
“娘,你觉得哪里不舒服?”安夏将药碗放了,一边上前一些替安夫人捶背。
“没有力气,疲乏。”安夫人一向不争世事,对于安夏的疑心,她没怎么在意。
她也明白,以现在的局势她也争不到什么了。
安夏点了点头,又问了一些安夫人的近况便离开了,回到院子里便吩咐红叶去查看安夫人的药方。
竟然发现了甘草和芫花,这是《儒门事亲》中记载的十八反,堂堂太医院的医官,竟然能开出这种处方来,让人不还疑都难。
能把手伸向太医院,也真是煞费苦心了。
随即安夏便找来了安夫人院子里的丫头,更重新开了处方,让她拿去外面重新抓药,不能惊动任何人,太医院开的药还继续熬着,再偷偷倒掉。
安排好了这一切,安夏便回了院子,脸色有些难看。
“大小姐,怎么了?”红叶也有些不明白:“夫人的药?”
“不用多问,对了,是不是赵姨娘每日派人送莲子羹?”安夏就知道这个赵姨娘不会安份的,她的爪牙无处不在。
“是。”红叶倒是不奇怪,这是府上的规矩,每日晚饭后,火房会向每个院子送一碗莲子羹,最初是由安夫人安排的,现在全由赵姨娘一手安排。
“是先送到安思那里,再送我这里吧。”安夏眯着眸子,以她对赵姨娘的了解,一定不会放过任何破害自己的机会的。
就连安夫人的药,她都能做手脚,更别说一碗小小的莲子羹了,还是在府城,她比较容易插手之事。
红叶点头,这是当年,虽然安夏是嫡出的大小姐,在府上的地位却不如安思。
当然,今天之后就不一定了,早上的事情,已经让安思骂名在外,传言甚是难听,换作其它人,早就一头撞死了。
而柴房的一场大火,更让赵姨娘失了宠。
安夏在红叶的耳边低语了几句,随后红叶笑着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