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分68 (1/2)

《2016-59》

【精神洁癖】

昨晚跟他有个小争执。

事出必有因，导火线是吃饭。先说他的错，他错在固执，他昨晚展现了他极度难以沟通的一面，在半公众场合。

──他独排众议。

外带桌菜，八个人在晚上店长那里，我和店长、a和b、小可爱和佛地魔(帮她不可逆得取了个很难听的绰号)，还有政治二，一起庆祝他的生日。这本是令人开心的事，直到店长说了这幺一句话：「欸我中午有外带这个我们把它解决掉~」是鸡汤，不重要。

「不要啦~你们吃就好~」

店长：「啧！就是要外带给你吃的！」

「真的不用啦~」我这时对他的八字眉还不以为意，我以为他只是在口嫌体正直。

店长：「不要挑食！」

一秒翻脸是这样的：他前秒还苦着脸，下秒脸就绷直了。「我说真的，我不要。」

店长：「那我们吃」说完店长便开始把汤倒到锅里。

「不要放到桌上，我不要喝那汤」

店长：「管你」

「我不要喝那汤！我不要吃别人的口水！髒东西」

店长背对着我们所以没看到他的脸色(竟然也听不出他口气)，我们所有人都已经不敢聊天、我都已经把手放他手上了：「没有人逼你喝啦~」

「...」「___，我警告你，不准把那汤放到桌上，你放就试试看」

店长也是硬脾气，听完刚好也倒完汤，便很流畅的把锅子从另张桌子移到主桌上，他想开玩笑可来不及了：「啊！靠北！三小啊！」「我肏！」

他把那锅汤举起来往地上丢，烫到店长、烫到我、烫到小可爱，地上全是四散的鸡肉，汤流得满地都是。

小可爱安静，但我真的瞬间被引爆：『干你在干嘛啊！』

「闭嘴！我不要跟你吵。他先惹我的」

『谁惹你啊你没事把汤洒到地上你要负责清吗！』

「我负责！」

「去你的...老子就是不要吃别人的厨余！」

「闪开！」他说完直接走出店门外，直接坐在外面地板上(很不符合他)，我们还吃不到二十分钟。

...我和店长是不可能安慰他了，同学a一开店门便被他吼回来，b也如此，佛地魔跟他不熟，小可爱生闷气，只剩政治男了。眼睁睁看着他顶着很苦逼的脸带着会被吼回来的期望出去。结果竟然安全坐到孩子旁边了(事后得知是因为孩子觉得愧疚，我们庆祝他生日也等于庆祝政治男生日，他觉得他毁了他的生日)。

没有人听得到他们两个在讲些什幺，我还在生气，店长更气，汤很烫，但大概我们心中都带点错愕，好好一个人怎幺说暴怒就暴怒。时间过得好慢，我们两人无语看着对方，又看着外面那两人，政治男在安慰孩子，我知道是因为他搂着孩子的肩膀，然后过几分钟，他们进来了。

没人讲话。

他默默得拿起拖把，他知道店里的拖把在哪，他拿起拖把拿起水桶拿起抹布，我看不下去了，走过去帮他。

「你给我滚开。」

『口气好点。』

「趁我口气还没更差之前你给我滚开，我不想对你说太难听的话」

心里依然气，但开始难过了。

他清完了，却没有一个人因此吃得下饭。

「...」

他分别走到那四个人(a、b、佛地魔、小可爱)旁边，一个一个抱住，小可爱抱得特别久，还被他脸贴着脸，这大概就是他的抱歉了。小可爱早就消气了，尽责得被抱。a很识相的摸他的头。

然后他走向我们：「我对你们两个没什幺话好说的，我只对不起他(政治男)，我要跟他去吃饭。你们四个：抱歉浪费你们时间，自己去吃吧，抱歉。我要离开，反正你(店长)也不欢迎我」

很伤店长欸，毕竟是他主办的。然后他甚至没对我说半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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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吃什幺真的一点都不重要，简单吃，重点是他们在聊天，政治二的在安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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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回得很忐忑，心里上演了四种剧情展开：他可能会等我回家立刻跟我大吵一架、他等我回家可能会大哭、他看我回家可能真的什幺话也不会说、他可能根本不回家...。

最后一个被排除掉了，我打开门看到他坐在沙发上。我脑袋经过半个钟头的捷运大概也清醒了，消气了。我坐到他旁边。

「...」

『...』

「不说话吗」

『...说什幺』

「算了」「我很讨厌你今天的样子，我认真的」

『你口气很差』

「我口气好过。你们这群愚蠢的人类以为我在开玩笑，谁在开玩笑。」

『汤放在桌上又没碍到你』

「碍到了，我看那汤就不舒服」

好像又要吵起来了，我连忙浇熄：『...干嘛讨厌我』

「因为我以为你会心疼我，结果你是心疼汤」

「而你直到刚刚还在心疼它」

『...』

「...」「把手给我」

我伸出被烫到的那只手，不严重但有点红，他领着我到洗手台边沖水，好舒服(啊不是)。

「我讨厌你...你怎幺那幺机车...没事被泼到干嘛」

『你泼的...』

「但你没有阻止我」

『我有按住你』

「你放屁那叫什幺按」

「...」

「对不起」

「虽然我不想说」

『最后一句很赘句...』『我也是』

「也是什幺」「很多余(→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