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天豪还在吃。
现在的他,已经不足以用面相峥嵘来说,而可以算得上是疯狂。烈霓凰给那的那条粗大的兽肉已经被他消灭掉,他吃得满脸满身是血,肚腹高高鼓起,随便一动,便恶心欲吐。但强自压住所有的感觉,继续吃。
他眼睛已经茫然,所有的进食动作,已经完全出于本能。
如果说原来的吞食,确实是出于对列霓凰的敬畏,那么现在,就是出于对自己寻求力量的渴望。
他想了很多。
他想起了,在洪太尉府,被管事方达,冤枉偷盗,然后被乱棍打得筋断骨折,奄奄一息。
仅仅因为多点了会蜡烛,就劈头盖脸痛骂,骂及亲人祖宗。
陈府的公子来访,自己作为对方下马时的脚垫,跪趴在马下,陈公子下马时,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脚在自己脸上踩了一下,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女眷们在旁吃吃地笑着。
随太尉前往龙虎山,路上阮小二染病,一行人等以为他们是瘟疫,甚至要将他们弃于荒野,没有人想着请人来诊治。
不小心惊了马,被人连打了十几鞭子,绑在柱子上示众……
化悲愤为食量,吃得两眼发黑,吃得肚中剧痛,还在吃。
一边吃,一边动用全身的灵力,集中在肚腹之间,拼命消化吸收。
“有点意思。”烈霓凰眼睛微微地亮了。
“这小子,豁得出去。”张恒远说。
一些黑衣人已经暗中议论着,“他也不怕撑死!”
“他的肚子是水缸做的吗?吃得下那么多!”
“何必这么拼命?”
……
终于,陆天豪停止了动作,艰难地坐在地上,脸上筋肉痛苦挣扎,似是在运力抵抗痛苦。此时,他的肚腹就像一个怀胎十月的孕妇一般高高鼓起,而他的脸上,除了痛苦之外,忽明忽暗,闪着一重重的灵力光芒。
不是灵士层次的白色光芒,而是灵师层次的青色,淡淡的青色。
脑中像是什么突然崩裂,摸到了那个门槛,强大的力量感顿时充斥着全身血脉。
突然,一阵莫名的强大气息陡然从他身上爆发,又攸地消失。
陆天豪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双手,感受着体内灵力的流转,那灵力无论是运行速度,还是强度,都较以往完全上了一个台阶。淡青色的表征显示着,那是灵师级的层次。
旁边,一干黑衣人均已目瞪口呆,“不是吧!他突破灵师级了!成为了初级灵师!”
“他才入教几个月,就从一个凡人,成长为初级灵师!”
“奇迹,简直是奇迹!”
“莫不是尊使让我们吃这灵兽肉的用意就在于此?挑战自己的极限,争取境界的突破?”
议论及此,黑衣人们精神大振,一个个不甘落后,重整精神,再度大吃起来。
对于陆天豪的突破,烈霓凰开始也是愕然无语。她知道这头鲵蜥是在异变时被杀,也感觉到其血气中蕴含的同源奇异力量。让下属们比赛大吃,原来一半还有玩笑成分,想不到真的收到效果,成为那小子突破的最后助力。
“不错,不错。”她向着陆天豪说,“你自从入教之后,我就觉得潜力惊人。现在一看,果然不错。”
“多,多谢尊使栽培…..呃!呃!”陆天豪一边打着嗝,一边说。
“去喝点水吧,别噎坏了。”烈霓凰难得关心一下下属。
待陆天豪暂离,那张恒远看着他的背影,说道:“这小子,心中有恨啊。”
“当然有恨。”烈霓凰说道,“哪一个加入本教的人,心中没有大恨大不平?教主说,心中有恨,才有更大动力,才更能发掘所有潜力。只心中有大恨,才会更迫切地,要去改变这个不公的世道!”喟然一叹,“别说他们,就是你、我,心中又何尝没有大恨?”
张恒远默然,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比较久远的往事,神色一黯。
“这小子可以栽培。”烈霓凰说道,“他心中有恨,但恨得还不够,你配合我演场戏。只需要如此如此。”说着,在他耳边低语。
张恒远听完之后,脸上苦笑,“你倒真会设计,你就不怕,他哪天腾达飞黄之后,把我给剁碎了喂狗?”
烈霓凰妖娆一笑,“真到了他有能把你剁碎了喂狗的实力的时候,估计,圣教的大业,也差不多完成了,那时你又会是何等地位?”
陆天豪喝了些水,回到烈霓凰面前。这时大家都实在撑不下去了,一个个坐在地上,用心消化着。
烈霓凰妖笑道:“不错,大家都很用心。刚才的比试,已经看出来了。结果嘛,不用我说,你们也都看得到,就是小陆,陆天豪获胜!”眼波一转,又继续说道:“我说过,获胜者,有重赏!”款款走到陆天豪面前,葱指轻轻托起他的下巴,“你说,你想要什么赏赐?”
她靠他很近,一张美丽的脸庞几乎要贴上他的脸颊,挑逗意味非常明显。
陆天豪哪经过这个,脸一下子涨得通红,低头不敢看她,嗫嚅说道:“听从尊使的命令行事,万死而不辞,能为尊使效力,天豪已经深感幸运,不敢,不敢再要赏赐!”
烈霓凰咯咯娇笑,“真是个会说话的小家伙!”又向前靠了靠,半个身子几乎都挤进了陆天豪怀里。陆天豪呆在当场,推开也不是,扶着也不是。
烈霓凰手指轻点着他的鼻子,然后下滑,指尖所过之处,划开了他的衣襟,轻轻一分一拉,后者壮实但布满道道仍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