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林镇,镇郊坟场。
几处新坟之前,白幡飘动,纸钱飞洒。数十名身着丧服,男女长幼不一的人们,哭号着在祭酋。
新坟前,多了两个土堆,土堆上两颗血淋淋的脑袋,眼睛犹自睁着,瞑目。
上坟的人们,不住地对着两颗脑袋喝骂着,向其上扔着石块,灰土,菜叶,甚至狗血......
一名身着丧服的长者,在痛哭流涕地斥骂过凶手,哀悼过死者之后,擦着眼泪,来到阮尊面前,向他跪下了。
“多亏了镇长,以身犯险,深入险地,将这两个狗杂碎击杀,割了狗头回来,我们各家人的丧子大仇,才能够得报。请镇长大人,受我们一拜。”说着,带着一干死者家属,向他跪下了。
阮尊把他们一一扶起,说道:“各位,不必多礼,不必多礼。朝廷不仁,豺狼当道,百姓疾苦。我也只是尽了自己的一点绵薄之力罢了。不过,此事过后,官府必然不会善罢干休,大家在镇子内外,还要多留些神。”
“镇长大人放心。”一名汉子气愤愤地说道,“我们必然会同气连声,若是发现朝廷鹰犬,必然及时通报镇上处置!”
阮尊又说了几句安慰的话,满心沉重地准备离开。离开前,向站在旁边的师爷夏桂仁使了个眼色,后者急忙将手中一的箱金子放在死者家属身前,说道:“他们六人,是在护卫之责上被人杀死的,这是镇上的一片心意,六百两黄金,你们六家人,拿去平分了罢。”
死者家属们叩谢不已。
一前一后地离开了坟场,阮尊由衷地说道:“夏师爷,你管治民生,倒真是一把好手。若没有你的帮忙,光是处置这六家人的后事,就足够我头痛的了。”
夏桂仁恭声说道:“大人是一镇之长,要处置的事务很多。这些许小事琐事,由属下处置就好。桃林镇,不过千余人口,管治的话,倒也不难。民生钱粮,属下还真是手拿把攥的事。”
“山寨上有什么消息过来没有?”阮尊问道。
听到这话,夏桂仁脸上略有忧色,说道:“周寨主当初已经应承过大人你,桃林镇之事,一律放手,不再干预。山上传来的消息说,周寨主知道此事之后,先是惊怒不定,以为大人你挑起事端,可能会使少年军的矛头从二龙山转到桃花山来。也有些人见机挑事,说你的坏话,说你蓄意扩充自己的势力,蒙骗寨主,要直接拿下杀了。”
“还有人说这种话?”阮尊皱起眉头。
夏桂仁苦笑一下,“大人你想想,自从你来到桃花山之后,出了多少事。别的不说,光是你杀了李忠,又任二寨主一事,背地里就有多少人嫉恨,多少人对大人你的际遇,早就眼红不已。有小人暗中生事,再正常不过。”
“周通什么态度?”阮尊问道。
“不置可否,没有发什么话。”夏桂仁有些忧心,“但周寨主的人为人我还是知道的,他是极希望自己能够一展抱负的。大人你能够做些惊人之举倒也无妨,只要对本寨有利。但是,属下认为,有些事,不能超过一个度。若是大人你的威望,盖过了周寨主,事情,可能就会有些复杂了。而杀了少年军的两名军官,正是大出风头之事。”
“别管这些了。”阮尊一笑,“不招人妒是庸才。我现在,还有一件事要你做的。”
“大人尽管吩咐。”夏桂仁现在对于这个新任镇长真是佩服得五体投体,对阮尊的吩咐无有不从。
“你可知道桃林镇的学堂么?”
“大人说笑了,属下自小就在学堂中读书识字,怎么会不知道。”夏桂仁说道,“属下可是桃林镇本地人。”
“现在,我准备在镇上建立一座大学堂,名为风云学堂。”阮尊说道,“这个学堂,不学四书五经,吟词作诗,而主要学四个方面的东西,一是灵力和灵技修炼,另一就是灵药种养与灵丹炼制,其三就是火器制造与使用,其四就是情报搜集。”
“不学四书五经和诗词歌赋,只是修炼灵力灵技和丹药火器的学堂?”夏桂仁有些蒙了,“你指的是,灵院?”
“与灵院类似,但又不尽相同。”阮尊说道,“宋国的灵院,主要是招收灵士学生,非灵士不得进入。而我要设立的这个风云学堂,没有灵凡之分,所有人等,一视同仁。灵力和灵技修炼方面,当然是主要招收灵士;而灵药种养与灵丹炼制,火器制造,情报搜集,只要有兴趣的学生,不管灵士还是凡人,都可以前来学习和修习。”
夏桂仁根本就没想过这样的灵院。在他的认识中,大陆上所有的灵院,对于凡人,都是紧闭大门的,灵凡之隔早已经深入人心。即使是种养灵草,喂养灵兽,炼制灵丹等凡人用心也可完成的事,也远不会让凡人去做,也不会将相应的事情去教授给凡人。
阮尊此举,首先从教育层面上,就算是开了个先例。
“当然,这座学院的学生,都是要仔细经过挑选的。而且,他们学成之后,基本上都是要为我所用的。”阮尊说道,“教育是个大投资的产业,周期长,见效慢,但是这才是长远之计。”
“可是,如何保证学生学成之后,肯为桃林镇效命?”夏桂仁说道,“他们交了学费之后,学成的东西,就完全属于他们自己和家族,怎么会为桃林镇效命?”
“很简单,我不收他们学费。不但不收费,还免费提供食宿和学习修炼用品,每月还给他们发津贴。”阮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