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之上,阮尊与单廷圭相对而立,抱拳施礼。
然后,在评判宣布比赛开始开始之后,二人各自后退,阮尊从背后解下精铁剑来,而对方则将一对一尺来长的分水短叉掣在手中。
从对方这武器上来看,他应该是要近身攻击的。可是魏定国又偏偏说他擅长水系、冰系灵法攻击,那又是远攻了。不管怎么样,阮尊决定要看看再说。
那是个很低沉的少年,穿着灵院发放的普通的训练服,一举一动,都无常人无异。
“我听说过你。”低沉的少年说道,“出手罢。”
“好。”阮尊也不废话,使出斩蛇逐鹿剑法中的基础招数鹿角刺探。对方左手分水短叉相迎,叮的一声,武器相交,各自又退开。
这只是第一下的试探,两人都只出了三四分力道。
长兵刃对短兵刃,俗话说一寸长一寸强,但阮尊并不抢攻,也不抢先手。就像赵志钊一样,他认为自己缺乏的就是实战经验,需要在对战不中断琢磨和进步。
对方只怕也存了同样的心思,挥动两把分水叉,往往是一触即退,很少有抢攻的时候。
稳,很稳。这是阮尊最深的感觉印象。
既然对方沉稳,自己也不能着急,先跟着对方的节奏走看看。他这样想着,也尽力使用着灵院的基础灵技,与对方周旋。
场面看起来很平淡,有些观众不耐,已经转向另外的擂台去了。
翁晴心也不耐烦了,向小胖子说道:“那什么单廷圭,挺沉得住气的么!听说你跟他有旧交,到底阮尊有没有胜算啊?两人在这里磨唧,看得人就难受。”
小胖子倒一反常态,沉着下来,说道:“如果阮尊上来就抢攻,耐不住对方的缠斗,想要速战速决,那他就很难取胜。可现在他沉下心来跟对方这样磨下去,我倒觉得有胜算。”二人正说着,旁边一人过来,“魏小胖,你在这擂台开盘了?现在什么行情?”
大家抬头一看,这人是此次大比炙手可热的人物,来自长安房家的房世新,也是天灵部第一人,此次大比夺冠呼声最高者之一。这人年纪也不大,十六七岁左右,一副翩翩公子模样,偏偏又生得面如冠玉,引得四周人们纷纷瞩目。尤其是一些女学生,看向他的眼光中多有爱慕之意。
“新哥。”魏定国对他十分敬重的模样,脸上带着笑说,“新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德性,平生就好这个,哪怕不赚钱,也要开个盘口。我这会儿在这开的盘口,已经是一比四了,买老单胜的人居多。”
“哦?”房世新说道,“那我也来下两注如何?”
“新哥肯下注,那当然是求之不得了。”魏定国说道,“小弟从中抽水,也能小发一笔。只是不知道新哥下哪一方,下注多少?”看着对方,生怕对方赌阮尊赢。
房世新取出十枚灵晶,放在他手上,然后又向擂台上瞄了对战的双方一会,沉吟一会,最终决定了:“押单廷圭胜。”
嗬。魏定国心中长出一口气,脸上却是一副肉痛模样。
房世新奇道:“你开赌盘,从中抽水,下注越多,你得利越多。这副模样做什么?”
魏定国郁闷地说道:“不瞒新哥,我自己在这阮尊身上下了不少钱。我若不下注押他赢,赌注相差太多,只怕没人肯来。”
房世新哈哈一笑,拍拍他的肩头,转身走了。
“臭小子,一定要争气啊。你若是输了,哥哥我真的要到大街上卖屁股了。”魏定国望着擂台上的阮尊,眼巴巴的想。
擂台上的两个人,还是不紧不慢,一来一往。
哲宗皇帝以手拄头,似是已经在假寐。身边的其他人也不再感兴趣,各顾各的心思。只有李师师和陆九渊还远远地关注着。
而擂台边原来关注的人走了七八成,都去看另一擂台上美女罗青璇的对战去了。
场中,阮尊在打出斩蛇逐鹿剑法的最后一招后,反身,身体荡出丈余远,落在擂台的一角,身体刚落下,剑身上突然白光大绽,随之一挥,一道一人高的灵力形成的弧月,轰鸣着向单廷圭卷了过去。
这一轮弯月来得非常突然!
突然得就好像是温柔的春风里,突然落下一只苍莽巨兽。
这是化月扇里的一招。阮尊已经将之练得精熟,且化扇法为剑法,效果不俗。
这一招,也让台下还在关注的人们嘴里齐声惊出“咦”的一声。
“终于要用到灵院四大灵技之外的招式了么?”单廷圭嘴角泛起一个淡淡的笑纹,身影轻动,灵力渐散,使身影如置身雾霭中一般朦胧起来。那轮弯月划过,将这片雾霭顿时分割为两片,但其间的单廷圭,已经不见。
弯月余势不衰,直撞入擂台一角,击入角柱上,轰的一声,只见碎石四溅,那一角柱竟然被击出一道长形的深痕出来。
“哦!”四周不少观战者倒吸了口气。
“你这不是灵院的灵技。”单廷圭身影从其中一侧犹自未散去的雾气中显现,双手之中,那对分水叉,尤其发着雾蒙蒙的白光。
“你的,也不是灵院灵技。”阮尊针锋相对。他伸手抹了一下脸,脸上很湿,仿佛天空下雨了。可是,这本是晴天,何来的雨?
他抬头一望,才发现这座擂台,已经被水雾笼罩了起来。原来那片被他劈开的两片雾霭,分开之后,冉冉升起,升至擂台之上两丈有余的地方,化为层层水汽,冉冉下落。
而这雨中,似乎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