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择手段,赢得了一时,却赢不了一世。纵然你在生意场上叱咤风云,逼迫很多人为你让路,可是有些事儿你得明白,毫无顾忌的兴风作浪,终究会淹死在不知深浅的江水里。”
萧子聪愠色十足,决绝的话语,如同出鞘的宝剑,战意淋漓。
“萧先生过虑了,江水寒深,依然有轻舟侧畔,不是吗?如今我美人在旁,权柄在手,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不像沉江的人,不知萧先生哪儿来的自信,会作出如此妄言。”
“周昌道,你别太嚣张,身旁的那个人可是我兄弟的……”
“飞哥,住口。”马飞气愤不过,本想争论几句,可话未说完,就被萧子聪霸道的打断了。
萧子聪背对着马飞,两眼光点闪烁,凝重的话从唇齿见一字一句的吐露,“小琪,一定要这样吗,跟我回家,好吗?”
言尽,一股深深的哀伤油然而起,眼前这个被别的男人拥搂的女孩,眉色轻垂,殷红飘飞的脸上,突然变的不辨悲喜。
如果是以前,当萧子聪如此唤她的时候,王小琪会像个孩子,小鸡啄米般的点点头,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和萧子聪相伴而去。
物是人非,时间的跨度像一座难以逾越的高山,让曾经相爱的两人变得如此遥远,“对不起,先生,您贵姓,我们认识吗?”
王小琪慢调丝缕,却又坚硬如铁的话,让深情饱满的萧子聪怔住了。不仅是他,就算站在一旁的马飞,听到这些话时,也差点惊掉下巴。
爬满惊讶的眼睛,突然变得干涸而绝望。这真的是王小琪吗,为何会这般陌生?萧子聪在心底一遍一遍的询问,可苍白的现实历历在目,周围还有这么多的见证者,就算自己想把一切丢弃给梦,为自己找一个轻松的理由,都已然没有那么容易。
周昌道风度翩翩的笑了,醉人的笑容里,掩饰不住得意和张狂。“萧先生”,周昌道拖着长腔,故意停顿了一下,“你都听见了,刚才这位漂亮的小姐说,人家不认识你,你何故又作纠缠?不如这样吧,我给酒店说一下,让他们安排车送你先回去,你看如何?”
“小琪……你,你怎么能这样?”马飞再也忍受不住这憋闷的气氛,走到萧子聪身旁,指着王小琪脸红鼓的说道。
毕竟是兄弟的老婆,马飞说话还保持了一定的克制,如果是自己的亲妹妹,马飞会毫不犹豫的先抽两耳刮再说。
抬起面无血色的脸,那阴寒的眼睛让马飞忍不住打了个寒噤,这么多年了,马飞从没有见过王小琪这幅表情,冰冷的面容似乎要把人冻住一般。
“我怎么样,那是我的事。希望你们,不要再插手,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用不着别人为我操心。”
夹杂了雪片的冷语,又一次裹着寒风吹面而来。掉进冰窟的萧子聪,短暂静默后,目光如炬,直视着面前的王小琪。
把所有彻寒都可融化的目光里,王小琪忍不住低下了头。
四下的宾客,手握香槟,静静的注视着这一切,眼前的场景很混乱,不知内情的人很难辨别清楚这场闹剧的前因后果。从刚才几人的交谈来看,这个弹钢琴的年轻人似乎要带周昌道身旁的女孩走,可女孩不同意。
年轻人和女孩之间似乎有什么牵扯,不过女孩全部矢口否认。唉,可能又是一场拖风带雨的情债,这年头,情谊千斤不如黄金一两,有钱的才是大爷,小伙子,事已至此,你就别争了。
“萧先生,这位姑娘已经对您保持了最大的容忍,如果你还纠缠不清,别怪我不手下留情。”
王小琪一番冷言冷语后,周昌道立马面色暗喜的向前补刀。
“喔?你大可不必手下留情,我倒挺想看看一个霸占了别人东西的人,究竟还能耍出什么手段。”
迎着周昌道的挑衅,萧子聪厉声阵阵,脸上的愠色更盛。
“既然如此,保安,保安……”周昌道冲着厅堂的门口大声喧喊,骄傲的嗓音里浸满毫不掩饰的得意。
几个身穿黑色制服的保安冲了进来,堂内的宾客也无不惊奇的注视着这一幕,不知道平常微温尔雅的周昌道到底要搞什么名堂。
为首的一个保安似乎和周昌道很熟,带人走进门就蹭到周昌道的身边,神色恭敬的问道,“周先生,发生了什么事?”
用手指着萧子聪和马飞,周昌道神色悠悠,“在我看到的宾客单上,应该没有这两个人,我觉得,你们是否应该加强一下保全工作,对这两位先生细细调查一下?”
听到周昌道的话,几个保安立马神情严肃的望向萧子聪和马飞,对这些保安来说,如果让不相干的人混进来,可是一项不小的工作失误。
只有为首的那个保安,似乎并没有什么情感变化,依然保持着对所有人的一份恭敬,“周先生,我看你是误会了,这两位是……”
“我不管他们是谁,你赶紧把这两位给我轰出去,这儿可不是他们随便站脚的地方。”周昌道态度嚣张,眼睛里灼热绵绵,强硬的语气翻滚着热浪,推向站在面前的萧子聪。
几个保安神色紧张的看着他们自己的队长,如果没有队长的允诺,他们是不敢动在场的每一位宾客。
一向和周昌道十分熟络的保安队长,似乎没有听见周昌道的话,依然雕塑一般,站在原地,眼望着萧子聪马飞,露出更加恭敬的面容。
“怎么了?难不成我周昌道讲话,还需要再给你们重复一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