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寒的杀机,酥酥麻麻的涌进冰封的眼睛,早已在心底冉冉而升的怒火,此刻变的更加灼热沸腾。
“看来今天,势必要有一场恶战,不过你自信能赢得了我吗?如若我不配站在这儿,那你又有什么资格站在我老婆的身边?”
“哈哈哈……”,嘲弄般的笑声穿堂过耳,直扑萧子聪咬至僵硬的面容,“能邀请到小琪,那是我的本事,男人素来以成就论高低,我倒很想问问萧先生,时至今日,你有什么能耐让小琪为你死心塌地,就因为年轻时那懵懵懂懂不知所谓的爱情吗?即便当年爱的纯粹,如今这纯粹的爱又还能剩下几分?”
周昌道的话寒剑藏毒,毫无遮挡,疼彻淋漓的割噬萧子聪的皮肉。站在身旁的王小琪,倏然的垂下眼帘,苍白玉净的脸上,鼻喘微微,这是她第一次这么直白无间的听由他人评说自己和萧子聪的关系,尽管话里挑战的意味更甚,可她知道,这却是自己惶惶内心深处,最想吐露的心声。
“剩与不剩,这和你都没有关系吧。你所说的能耐,如果以金钱为标准,我确实略逊一筹,可这世上东西,纷纷攘攘,又怎可一概而论。如今木已成舟,如果你再怂恿我和我老婆的关系,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知道,我对你的恨还有几分。”
萧子聪说的冷冽,目光轩射的寒意,让言听者的汗毛都惊乍起来。
“我看萧先生又说大话了,如此娴雅舒静之地,岂容的你肆意胡来,你若真有本事,何不用实力与我一决高下。”说着,周昌道瞥了一眼萧子聪身后的马飞,神色不屑,“以蛮力解决问题的人,只配一辈子被人踩在脚下,不会有大出息。”
点挂几片冷笑,萧子聪面色凝重的应战,“如何一决高下,说来听听。”
背后的马飞拉了拉萧子聪的衣袖,浑圆的眼睛闪烁着些许担忧。萧子聪明白马飞的意思,这儿毕竟不是自己熟悉的地方,周昌道这家伙,肯定会在这上面做文章。
萧子聪轻轻摇了下头,沉静如水的深眸,连波涌动,他在告诫马飞,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不管周昌道出什么样的考题,自己必须交出一份答卷。一旦服软,不仅自己的颜面全失,以后在王小琪的面前,再也抬不起头。就像周昌道所说的,他必须证明自己有足够的能力,让王小琪为他死心塌地。天下,没有一个女人,会喜欢一个毫无用处的废物。
“好,既然萧先生这么自信,那我就不客气了。”深藏了几片阴笑,周昌道目光炯炯,横向了大厅的深处,“今天所来的宾客,大部分熟知乐理,如若萧先生能弹奏一曲,为大家添些谈资,这不仅可以证明萧先生置身于此,毫无嫌隙,另外也能让更多和我抱有相同态度的人,对两位刮目。”
“弹钢琴麽?”萧子聪幽幽淡雅,嘴里喃喃念叨了一声。
周昌道喜色浮萍,重重点了点头。
马飞看看沉静无声的萧子聪,又瞧了瞧坐看笑话的周昌道,怒火云动,“姓周的,你这是什么意思?无缘无故,弹什么鸟琴,你不要这么过分。”
“马先生言重了,我没有故意为难二位的意思,弹奏一手好钢琴,不仅证明一个人的修养,更能彰显学识。如果马先生不服气,可以在这大厅里,任选一人,让其弹奏,我相信即便不能达到行云流水的地步,弹上几首简单的钢琴曲儿,应该没有问题。”
“好,我就找给你看,让你瞧瞧,并不是所有人都对那破玩意儿感兴趣……”
“不必了。”萧子聪力道沉沉阻断了准备找人测试的马飞,扭头对向神色得意的周昌道,“你觉的这些就能证明一个人的高低贵贱?一个人处在什么位置,不需要他人的刻意评说,尤其是你这样的人。今天所来之人,确实非富即贵,不过财富并不能代表什么,它无法让一个心理污浊的人变得清澈,也无法把浸入骨头的恶毒清洗干净……”
“萧先生。”周昌道声音沉重的撇出一句,“如果你想给我上课,我觉的你选错了地方,陈词滥调是没有用的,你若真有本事,就该想办法,让大家为你倾倒。”
目光微沉,萧子收回和周昌道对视的眼线,继而扭向一旁的王小琪。自始至终,王小琪并未过多言语,似乎在这场攻防有序的斗争中,她只是一个毫无关联的看客。
不过,目前来看,沉静如水的王小琪并未对萧子聪抱太大希冀,在一起那么久了,她从未见过萧子聪弹奏钢琴。指望他一时顿开茅塞,看懂那些蝌蚪形状的五线谱,貌似也不太现实。
载着几丝决然,在周昌道嘲弄的眼神下,萧子聪转身离去,一步一步的迈向那座黑色烤漆的钢琴。
此时,背后周昌道的声音再次响起,洪亮如钟,“各位,各位,那位萧先生要为大家弹奏一曲,若手无余事,大家向前共同欣赏一下如何?”
听到周昌道的呼喊,大厅内熙熙攘攘的人们顿时扭向着装奇异的萧子聪,在这个堪称名流荟萃的宴厅,从未见过这号人物。忍不住好奇和撩拨,本在一旁攀谈的人群呼啦啦全向钢琴的位置围聚过去。
守在人群的外层,马飞捏紧拳头,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人渣,就他妈的盼着我兄弟出丑,想让更多的人看见不是?你等着,老子早晚会灭了你。”
如此宏博的阵势,让出落平静的王小琪也不忍担心起来,轻咬朱唇,透过人群的缝隙,注视着被围坐中央的萧子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