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稍参杂着些许凉意的秋风吹过柳裕身旁,让其那紧张又兴奋的心情缓解了几分。
要说柳一物真的没有教给自己窥澜丹炼制方法的话,那自然不可能。今日清晨,没错只是今日清晨,众人从那宅院往此处赶时,前者才将丹方交给自己,并嘱咐了几句需要注意之处。
“毕竟每种丹药都有其独到之处,就算材料相同,炼制手法不同的话也是能够炼制出两种截然不同的丹药,所以这便不是‘变些花样’便能搞定的了的,必须点明。”柳一物如是说。
“那我真是多谢你这就要开始了才告诉我。”
“早说了又有何用?咱们这一点材料都没有,只能单凭想象,然而如此一来除了徒增你内心浮躁之气外别无它用。”
“……说不过你。”
“适当担心便好,别过了头了,都是自家兄弟,我在你后面上,出多大篓子我都给你填回来。”
柳裕不清楚柳一物知不知道,正是柳一物那最后半句话,在很大程度上才使得台上的柳裕最终能安下心来。所以即便柳裕心态再好,若是说这场比试完全看你的了的话,恐怕再给其十次机会,都是冷静不下来的。
毕竟自己一完蛋,全家都得跟着完蛋,当然这“全家”指的是宿平镇柳家这十余人,跟黄家没有半点关系。
然而知道柳一物在后上场,先不说其能不能赢下那两个“老人家”,就算即便是输了,那么两个人抗比一个人扛可要轻松许多。
没有多少大义,也没有如何崇高,但就是这么实际而又平凡的理由,便是使得柳裕重新找回状态的最关键一处。
十息工夫对于炼丹来说完全可以算是刚刚起手,而在此之内失败的话,恐怕是初学者才能干出来的事情,不过柳裕却并没有如何担心,也没有在意台下那些眼长在脑袋顶上的人的夸夸其谈。
因为失败的原因很明显,自己因为初次尝试炼制窥澜丹,有些兴奋过头了,从而导致法力也是没有规律地波动起来,不过只要稍微平静一下的话……
恰巧此时秋风拂过,自己那有些过界的兴奋便自然而然地伴着这一丝凉意减弱了下来。
“…好,那么…”柳裕边自言自语,边重新将一副新药材一株一株丢入正蕴热的药鼎之中,温和且平稳的法力所生的丹火,徐徐将鼎中药草软化,融解…
“……好像,还真像那么回事?”台下,看着上面那逐渐进入状态的柳裕,柳河惊得有些哑口无言,虽说为何哑口无言还能说出话来,但这也不是重点,重点是柳裕竟然看似真的能够炼制窥澜丹的样子。
“怎么样?”柳一物笑道,“还赌么?”
“还赌什么赌,都快紧张死我了,”柳河怒道,“你们这帮妖怪啊妖怪…”
与柳河一样,此时的柳家众人已然从方一开始“真的假的?”此种心态,不知何时转变成了“千万成功”此种祈祷。
不仅柳家众人,岂料此时围观人群当中竟有人高声喊了起来,“那个年轻的,加把劲啊!”
不过当即便被周遭数人压了下去,然而理由却不是立场不同,而是…不要打扰那青年。
从来没有过,柳裕从来没有过这种畅快的感觉,虽说畅快二字仿佛与炼丹一事并无任何关联,但此时此刻柳裕却就是这么想的。
想当初在自己被关押之前,大多数练气期丹药还是能够炼制的,也就是在练气期当中算是中上水平的炼丹师,但即便是以当初的水平来炼制最为基础的辟谷丹,竟然都没有此时此刻炼制这窥澜丹来的顺畅与轻松。
也是直到此时,柳裕才终于明白了柳一物究竟有多那么正确,若是说之前法力像是手中剑的话,那么如今法力便直接等同于手掌。
那么用灵剑去做再如何简单之事,也定然不会比直接用手掌来的轻松。简单来说便是“手掌”要比“灵剑”更加随心所欲。
此时的柳裕并不知道,随着时间流逝,场中绝大多数目光已然逐渐从二位大师身上转移到自己这边,不过幸亏其不知道,否则抬头望见周围成千上百只眼睛盯着自己看的话,说不定这一次又会当即以失败告终。
不过话又说回来,即便此时有人在柳裕面前手舞足蹈,恐怕都不会引得其半分注意,因为此时的柳裕已然进入到了对于炼丹来讲最理想的状态,眼中除了药鼎与其中即将成型的丹药外,再无他物。
此刻只要稍微对炼丹有所了解,或是亲眼见过他人炼丹之人,都已然明白柳裕成丹已成定局,这其中自然包括了三名家主。
“此人…名为刘裕?”黄家家主低声对身旁问道,不过那双眼睛却仍旧看着台上青年。
“回家主,正是。”黄贤如今回起话来底气可是足得很,如今想来家主已然不会将此局乃至后面一局的胜负放在眼中了,毕竟…那可是一名能够炼制窥澜丹的炼丹师,而且年纪还不过二十!说出去要不是亲眼见到的话,谁信?
“待其下来之后,带过来见我,”黄家家主说罢顿时觉得不妥,“不对,还是等其与同伴聊完过后,你再去请人来一趟。”
“是。”黄贤笑着应道。能让家主都如此纠结于礼数的年轻人,反正黄贤自己是从未见到。
果不其然,正当居栾二人几乎同时炼制成功的片刻之后,柳裕面前药鼎鼎盖也是呼的一声自行掀开,露出其中五枚还正在直溜溜旋转的浑圆丹药。
“我的天…”柳裕当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