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柳裕平静地站在三名老者一旁,没想到其能如此之快地冷静下来。当然是要能包括紧张到恍惚了的情况之下。
然而在台下众人眼中,这种年纪上显而易见的差距却带来了另一种不同的看点,所以一时间气氛倒也逐渐热烈了起来。
人们纷纷开始就此交头接耳起来,谁都想打听出这黄家请来的,貌似什么本事都没有的年轻人到底是何许人也。
若是柳裕听得此话,定然会在心中默默自怜,“什么叫‘貌似’没本事啊,而是‘根本’没本事才对吧……”
“我说…能成么?”台下,柳宏着实替柳裕捏了把汗,自己人看自己人看得清楚,其明白此时的柳裕状态可并不怎么好。
“想什么呢?”柳一物看了柳宏一眼,“肯定成不了。”
“那你还…”柳宏一急。
“你看柳裕那样子,估计能一直站直了,就不容易了,还炼什么丹。”一旁柳河接道。
“所以说是不是着急了点…”柳宏皱眉,柳一物与柳河二人完全是赶鸭子上架,这说不定会起到反效果…
“事到如今哪里还有磨磨蹭蹭的工夫,”柳一物看了一眼街道上那散落满地的枯叶,“这一年快要到头了,还有几年能够浪费?”
柳宏二人自然只可能明白柳一物所言其中一层含义,不过却也深有同感,自己一行人出来可是背负着使命的,若是肩负不起这重担,那么残酷一些的说法便是,即使掉队也没人有那个闲工夫去拉你一把。
所以此刻已然站上台去的柳裕,除了自己以外,没有别人能依靠。
“加把劲啊,为了你自己的窥澜丹。”柳一物喃喃道。
“呼…呼…”柳裕深深吸了几口气,随后有些艰难地将僵硬的脖子转向柳家方向,见所有人眼中那或担心或紧张的目光,尤其是柳一物眼中那意外的信任色彩,下一刻仿佛全身上下稍稍轻松了一些。
“……刘裕…道友!”
“啊啊,在!”柳裕连忙应了一声,却引得台下一片哄笑。
凌老脸上渐渐有些挂不太住,方才其还在心中为称呼这么个小家伙为“道友”而有所纠结,但一而再再而三下来,这份纠结便不知何时被抛至脑后,重新出现的念头则是思考自己是不是上手敲打这个刘裕一下才能让其听见自己的话语。
“并不是老夫信不过…只是…道友确实是为黄家而…”
“不错,正是在下,”柳裕道,同时向另外两位老者拱手道,“见过居前辈,栾前辈。”
两位老者仿佛没有听到一般,只是自顾自背着手望着台下,也不知是在端详什么。
柳裕这三言两语下来,顿时让台下看热闹众人失望至极,还以为来了个看似年纪轻轻实则高深莫测之人,说不定今日还能一人接连让居栾二人败下阵来,爆一个大冷门,不过看起来还真是自己想得太多了。
所以说,围观群众是热血的,也是冷血的,在看出来柳裕并不是其们想象的那般样子之后,便纷纷开始起哄,一时间“刘裕赶紧下去,别妨碍老子观摩大师炼丹”之类的言语愈演愈烈。
更有甚者仗着自己隐藏在人群之中,事后不可能被找到的信心,竟开始大骂起黄家来,什么三流家族净知道滥竽充数之类的恶言不绝于耳。
“家…家主…”黄贤先一步开口,其明白等到家主先开口的话,自己可能就要倒大霉了,所以此时不想开口也得硬着头皮开口。
“唔!”只见黄家家主的手掌缓缓放在了已然换到坐在其身旁的黄贤肩上,看似无力,但黄贤脸色骤然苍白起来。
“赢不了也罢了,”下一刻,黄家家主的声音刺入黄贤耳中,“若是让家族什么都没赢到手,反而丢了面子的话,你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吧?”
“小人…小人定当自废修为,离开家族…”此时的黄贤已然不是那被家主寄以厚望的后辈了,要知道自己本就不是天赋异禀之人,只是靠着办事干脆利落且效果显著而入得家主法眼,然而一旦这一项都丢了的话……
“…我!”
“别冲动,”柳一物早就注意到柳河那即将爆发的冲动,在后者方欲站起身来的瞬间出手将其按住。
“这你也能忍?”柳河气得满面通红,看着柳一物嚷道,随后又回头看向同样憋着一股气的柳家其他人,“你们也都能忍?!人家可是都指着柳裕鼻子骂了啊!”
“所以说此刻你一旦出手,柳裕这辈子就别想着靠自己站起来了。”柳一物同样严肃。
“…先别吵了。”柳宏有些看不下去。
“你闭嘴!”柳河直接一嗓子将“花瓶”家主喝到沉默,指着台上道,“你自己看看,那小子不是都快被骂哭了么!”
柳一物闻言望向台上,此时看不到柳裕表情如何,因为其正低着头,不过那微微颤抖的双肩却似乎诉说着柳河所言几乎属实。
“看见了吧!”柳河接着喝道,“所…”
“柳河,你对自己的兄弟,就这么点信任程度?”柳一物直接将之打断,“那可是柳河你的亲兄弟啊,难道是两个爹生得?”
“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自己瞧。”柳一物伸手指了指台上,柳河当即望去。
此刻台上,被千夫所指的柳裕双肩颤抖得愈发明显,到后来已然接近了抽搐的程度,这一幕无不让台上凌老开始担心起来。
其实说实话,柳裕被骂,又或是被骂的多惨,可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