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那矿脉,何时交接。”柳相清沉吟了许久,才开口说道。
秦均闻言大吃一惊,其原本以为柳相清会将那柳遗物交出来任由自己处置,且自己原本打得算盘也是如此。若是柳家一直存在一个叫“柳一物”的人,他秦均算的是最不舒服的人了。
可没想到柳相清竟然宁可舍弃矿脉,都不愿舍弃这小小的一个杂役……这到底怎么回事?
秦均一时间也有些适应不太了。
实话实说,柳相清方才一听到秦均所言后,同样是大吃一惊,其没想到柳一物在外竟也会惹出这种事来。不过虽然对来龙去脉一概不知,但单看秦均这一副成竹在胸的神色,此事说不定还真是事实。
所以,虽然那东郊灵石矿脉对如今的柳家来说极为重要,但将柳一物的性命交到别人手中,柳相清却是万万做不出来的。
“额…呵呵呵,如此甚好,甚好。”秦均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不过下一刻其便紧紧盯着柳相清,“没想到此子对道友而言,如此重要啊。”
柳相清面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纵然是个杂役,但只要是柳府之人,柳某便会对其负责。”
“呵呵呵,好一个负责,”秦均大笑,“可是区区一个府内杂役,竟然身具修为,柳道友说,这是不是很奇怪呢?”
“你到底想说什么!”柳相清脸色难看。
“没什么,”秦均笑着摇了摇头,“只不过是在想,这小小杂役与柳道友之间,是不是有何特殊的关系呢。呵呵呵呵…想必真人他老人家,很愿意听到这个消息啊。”
“秦均…你莫要欺人太甚!”
“哈哈哈,道友哪里来的这么大火气,”秦均站起身来拍了拍柳相清肩头,“三日后,在下会带人来交接矿脉,希望到时候道友已经处理妥当,告辞!”
……
这三日,柳一物与奚珠皆是没见过柳相清几面,不过二人却时常待在一处。奚珠没觉得有什么,但柳一物可就不是那么舒服了。
“我说奚珠大小姐,你堂堂一个柳家掌上明珠,整日往我这破屋子里跑,让别人看见了会怎么说?”柳一物一脸无奈地站在一旁,看向正翘腿坐在床板边上的少女。
虽然少女悬在空中的双腿荡来荡去煞是可爱,但柳一物可没心思管这些。
“怎么?本小姐来陪你可是你的荣幸,其他人羡慕还来不及呢,怎会说些其他的。”少女显然不以为然。
“……”柳一物无言以对。尤其是近几日,其明显发现柳府其他杂役丫鬟看自己的眼神不同了,不用想都知道这与奚珠脱不了干系,且不知是那厨子走漏了风声,还是其他人胡乱猜测,总之,这“私生子”的传言已然在杂役丫鬟当中流传了开来。
“怎么,你还不乐意了?”奚珠瞪了柳一物一眼,“哼,你是不是想等我走后,自己一人偷偷去做什么坏事啊?”
“我的小姐啊,我哪里有什么坏事可做…”柳一物欲哭无泪。
“那我可就不知道了,”奚珠理所当然,“所以必须时刻盯着你,谁让你不是…”
“好好好,好好好,盯就盯,”柳一物连忙出言打断少女话语,“不过这种话可千万别在随意说出来了。”自己指的自然是“不是柳遗物”这句话。
“哼。”奚珠得意地哼了一声。
“不过啊,”柳一物又是想起了什么,“你如此这般频繁地往一男子屋里跑,不怕日后有些传言,嫁不出去?”
“谁说我必须要嫁出去了?”少女反问道,却是将柳一物给问愣了,“我要是嫁出去了,爹爹一人多么寂寞?况且你也知道,我心有所属,所以这辈子不可能再嫁人了。”
“柳一物啊?”柳一物惊讶道,“不是吧,你来真的?”自己原本还以为这是小姑娘家的思春情结,谁成想到竟然坚定成这般样子。
“柳一物是你叫的么!”岂料奚珠闻言竟一下怒了,“柳府之人,除了爹以外,都得叫一物兄长!”
“……好吧,一物兄长。”柳一物无奈道,自己叫自己兄长,这恐怕真是千古头一遭了。
“哎,”少女闻言后竟一副仍不满意的样子,“你看看你,一看便是不知道一物兄长的事迹,我跟你讲啊……”
“打住!”柳一物连忙摆手。
奚珠见柳一物竟然一点好奇之心都没有,顿时不乐意了,“你……”
“咚咚咚”此时叩门声响起,将奚珠话语打断。
“谁啊?”柳一物边说边回身将门打开,只见外面站着一位府内丫鬟。
丫鬟往屋里一瞧,见奚珠小姐竟然在柳一物床板上坐着,不禁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柳一物见此,有些尴尬,“那个…有事么?”
“见…见过小姐,”丫鬟此时也觉得方才神色不妥,连忙问好的,“遗物,老爷唤你过去。”说罢便急匆匆地走了。
“哎呦,还遗物,叫得真亲,”丫鬟一走,奚珠便跳了起来,逼问道,“说,你跟她什么关系。”
“什么什么关系,”柳一物纳闷道,“我连人家叫什么都不知道,倒是你关心些这个做什么?”
“还‘人家’,”奚珠哼了一声,“我问这个当然是为了柳府之人不被你这个外人给拐跑啊。”
“行了行了,”见奚珠又开始外人外人地说,柳一物便欲打住,“老爷叫我,我去了。”
“等等,我也去。”
“你去做什么?”
“别让爹被你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