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时一个半月的行军,从牧阳城凯旋回来的将士,马上就要到达王都了。再有一天的时间,他们就能进城,享受全城百姓的欢呼了。想到这里,廷玉十分的兴奋,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觉。于是穿好衣裳,走到帐外散步。
“将军好悠闲啊!”
突然远处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廷玉大惊,这军营里怎么会有女人,赶忙朝声音的来源方向望去。只见不远处的树下,站着一个人,穿着黑色的斗篷,把头压得低低的,根本看不清容貌。
“什么人?”廷玉问道。
那人走到廷玉跟前,把头上的帽子往后遮去,露出了自己的面目。
“将军这么快就把自己的盟友忘了吗?”那人说道。
廷玉定睛观瞧,原来是柔雪,惊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柔雪笑了笑,说道:“就打算一直站在外面吗?”
廷玉四周观望了一下,没有别人,便把柔雪带进了自己的营帐。
点上蜡烛,廷玉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柔雪说道:“宫里出了大事,太妃娘娘被太后杀了,大王也要被逼退位。这个时候,只有杀了虓虎,才能扭转一切。”
廷玉笑了一下,说道:“我对宫里面的事情,已经不再关心了。”
柔雪摇了摇头,说道:“当年你没有杀我,也没有揭发我的秘密,我就知道,你是一个有野心的人。一个有野心的人,怎么会甘心屈居人下。大王说了,只要你杀了虓虎,大将军的位子,就是你的了。”
廷玉扭过头,看了看柔雪,说道:“好像,你很在乎大王的安危。”
柔雪也笑了一下,说道:“我也是个有野心的人啊!”
“要是我不同意呢?”廷玉问道。
柔雪说道:“如果你不答应,虓虎进城之后,太后的靠山重新回来,她就会废了大王,然后立寿王芳玉为王。你杀了他的王兄,害他被贬到边疆,这个深仇大恨,他怎么可能忘记。不过话说回来,他好像就被流放在牧阳,你们应该有见过吧!”
一提起芳玉,廷玉的脑海里就想起了那个年轻人。此人虽然年轻,但有勇有谋,绝不可能像芳宁那样,任人摆弄。而且,自己永远也不会忘记他看着自己的眼神,那犀利的眼神,抵得上千军万马。
“然后呢?”廷玉问道,“杀了虓虎之后,该怎么办?这里都是他的人,我怎么脱身?”
“那就是你的问题了。”柔雪笑道,“你在前线五、六年,不会连个同甘共死的兄弟都没有吧!”
柔雪走后,廷玉在营帐里来回地踱着步,反复思考着自己该怎么做。这时,一阵冷风吹来,吹起了营帐的门帘。从外面,走进来一个人,披着头发,光着双脚,穿着皂白色的袍子。
那人走到廷玉身边,猛地抬起了头,脑瓜顶、眼睛、鼻子,开始不停地喷洒鲜血。
“洪山?”廷玉惊叫道。
“杀了虓虎,做大将军。杀了虓虎,做大将军。杀了虓虎,做大将军……”那人不停地重复着这句话。
“你怎么……”廷玉话没说完,那人转身朝外面走去。
“你这辈子注定会背叛你所有的主人!”洪山的声音,不停地营帐里荡漾。
廷玉就像中了邪一般,拎起了宝剑,朝着虓虎的营帐走去。虓虎正在歇息,侍卫见廷玉拎着武器过来,大惊,根本不让他通过。廷玉一刀一个,杀死了侍卫,然后冲进了虓虎的营帐。
虓虎听见外面有厮杀的声音,赶紧睁开眼睛,发现廷玉拎着剑冲了进来。大惊,赶忙抽出旁边的剑抵挡,二人就打了起来。
侍卫闻讯,纷纷跑了过来,把虓虎的营帐围住。渐渐的,整个军营都沸腾了起来,士兵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全都围了过来。
这时,虓虎和廷玉从里面打到了外面,众人看了大惊,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个反贼,为何要杀我?”虓虎瞪着眼睛骂道。
“你才是反贼!”廷玉反驳道,“你杀死了先王,杀死了安王,如今又想杀当今大王!”
虓虎哇呀呀一阵咆哮,挥舞着长剑直取廷玉,廷玉不甘示弱,轮剑抵挡。士兵在周围围着,不知道谁说的是真的,也没人敢冲上去帮忙。
“廷玉,廷玉怎么了?”平良指着二人,惊讶地说道。
元汉和有志也凑了上去,见此情形,大呼不好。
“你们两个,赶紧把本部士兵召集起来,见机行事!”元汉小声嘱咐着二人。
“你说什么,难道要造反吗?”有志小声问道。
元汉解释道:“廷玉出事,我们也会跟着受牵连的。”
有志觉得元汉说的很有道理,便和平良一起,偷偷地召集自己的部下。
虓虎毕竟年纪大了,与廷玉激战了半天,就觉得气不够用的,力不从心,剑法逐渐乱起来了。廷玉抓准时机,一剑刺穿了虓虎的膝盖骨。趁着虓虎跪地的时候,廷玉轮圆了手臂,猛地砍了下去,削去了虓虎的首级。
士兵见虓虎被杀,尽皆骇然,不知所措。这时候,镇军将军末离赶到了,见廷玉杀了自己的主人,哪肯放过,指着廷玉喊道:“诛杀反贼!”
这时候,后方一阵骚乱,有志和平良带着自己的部下,兵分两路冲杀了过来,将廷玉护在了当中。廷玉的部队和末离的部队,分别对峙起来,剑拔弩张,形势十分严峻。
“末离将军,你想让我们自相残杀吗?”廷玉喊道。
“是你先造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