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都准备好了。”
太后慈芷的近侍瑶花,毕恭毕敬地站在门口,向慈芷汇报着工作。而慈芷,端坐在铜镜前,让侍女为自己梳妆打扮。收拾了好长一段时间,一切总算满意了,慈芷这才动身。
院外的车驾早就准备好了,王宫侍卫长善琛,带着一众侍卫,在此等候多时。待慈芷走上车驾,这才开始启动。离开王宫,直奔洪山的府邸。到了以后,差人进去通报。没过多久,枢密院卿洪山带着府上大小出来迎接。
“不知太后娘娘大驾光临,微臣有失远迎。”洪山说道。
慈芷缓步从车驾上走下来,来到洪山跟前,说道:“爱卿日理万机,本宫特来慰问。”
洪山笑了笑,伸手指向府内:“娘娘请。”
慈芷回头对随从说道:“你们在院里等候,本宫有事和洪山大人商量。”
吩咐完之后,慈芷走进正堂,坐到正座之上,洪山跟着进来,站在慈芷的对面。两人的侍卫,善琛和龙英,则一左一右,站在门外守护。
“爱卿不必那么多礼节,这里毕竟是你家,赶紧坐吧。”慈芷说道。
“谢娘娘赐座。”洪山说着,坐到了客座上。
“国王让本宫的父亲总摄朝政,这是何意?”慈芷问道。
洪山笑道:“本来权力就在我们这边,如此一来,我们便有了名分,朝中也就无人再反对了。”
慈芷也跟着笑了笑,说道:“这么说,咱们选的这个国王,还算识相。”
洪山点头称是。
慈芷继续说道:“还有一事,国王年岁也不小了。本宫打算为他琢磨一门婚事,思来想去,只有爱卿最合适。”
“我?”洪山装出一副不明白的样子。
“别装了。”慈芷说道,“你不是有个女儿待嫁闺中嘛,她叫什么来着?”
“兰彝。”洪山的表情十分沉重。
慈芷说道:“我们不仅是君臣,更是盟友。你的女儿嫁给国王,一来便于我们更好的控制国王,二来我们的权力也会更加地有保障。”
洪山没有说话,表情十分纠结,因为他知道,国王就是傀儡,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太后废掉,自己的女儿嫁给这样的人,根本就没有幸福。而且,如果单纯为了自己的利益,就要舍弃自己唯一的女儿,连自己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看出洪山的犹豫不决,慈芷为其宽心:“放心,你的女儿,本宫会当做亲生女儿来看待。有本宫在,你还不放心吗?”
“微臣不敢。”洪山嘴上这么说,脸上的表情却不是这个意思。
慈芷装作没看见,站起来,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就这么定了。”
慈芷走后,洪山瘫坐在椅子上,脸色十分的难看。自己为了太后的利益可是鞠躬尽瘁呀,为何太后非要夺走自己唯一的女儿,真是想不明白。
站在门口的龙英,听了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一般,始终不肯相信自己的耳朵。
“叫我怎么和兰彝开口呢?”洪山不停地摇头,第一次感觉到无能为力。
“我去吧!”龙英说着,迈步朝后院走去。
十年前,年仅十三岁的龙英,被卖到了洪山的府上,从此,他便认识了兰彝。洪山安排教头传授龙英武艺,打算把他培养成一位武功高手。每次龙英习武锻炼,兰彝都会过来观看,时间一长,二人就熟了。渐渐的,彼此之间互相有了爱慕之情。
一天,洪山有事离开了府邸,兰彝便找到龙英,乞求他带自己出去玩。
“不行的,大人知道了,会惩罚我们的!”龙英起初是拒绝的。
“求求你了,就出去一阵,父亲不会发现的。”兰彝摇着龙英的衣袖,坚持不懈地哀求。
执拗不过兰彝的任性,龙英便偷偷将她带出了府里。
到了集市上,这里好吃的、好玩的,什么都有。两个少年就像走进了天堂,很快就忘记了时间。恰逢这一天,一个富贾人家娶亲,穿过集市。迎亲的人有很多,前面的人吹吹打打,后面彩礼拉了好几车。集市上本就人多,来来往往的,混做一团。
龙英转着转着,突然发现身边的兰彝不见了。龙英大惊,开始高声呼喊,并不停地寻找,还是没有找到兰彝。
到了晚上,龙英仅仅一个人回去了。洪山早已怒不可遏,狠狠地揍了龙英一顿。
“我把你当做亲生儿子一样看待,你却这么对我!”
洪山越说越来气,拔出下人的剑,便朝龙英砍去。这个时候,兰彝突然从人群之中冲出来,抓住了父亲的手。
“不是他的错,是我执意要出去的。父亲饶了他吧!”
兰彝抓着父亲的手,哭着为龙英求情。见女儿安然无恙,又不忍女儿伤心,洪山遂将手中的剑扔到地上。可是,剑尖已经挨上了龙英,在龙英的左脸颊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血痕,至今伤疤仍在。
回想着过去,龙英走到了兰彝的房外,轻轻叩了几下门,然后走了进去。
兰彝正在房内画画,回头看了一眼龙英,问道:“你怎么来了?”
“就是来看看你。”龙英说着,走到了兰彝的身后,看她在画什么。一副精美的山水画,大山巍峨、树木强劲、河水有神。不过最吸引龙英的,还是兰彝手中的玉笔。
这一天,是兰彝的生日,龙英求了很多人,才借到的钱,从集市上买来了这枝玉笔。因为他知道,小姐最喜欢画画。
没人的时候,龙英拿出这枝玉笔,交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