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透过溶水过程大量吸热,降低周边温度制冰。溶下的水可再用蒸馏方式取回硝石, 重复利用。要应付府内用量规模的制冰室, 就得把上面这些工序考量进去才行。
四爷被这难题占了脑子, 有些心不在焉。“不了。爷还不饿,稍后回前院用。”
李格格眼里闪过明显失望, 稍后重振精神道,“爷为了府邸,思虑重重, 适度歇息一下才好。还是奴婢让婴婴过来与爷说说话?”
这般锲而不舍,四爷便多瞧了一眼,见李格格眼带小心与没说出口的恳求,稍稍一顿,点头应了。李格格心中一喜,立刻让奶娘抱著二格格过来。
就见二格格被领过来时,像是午睡刚醒似的,脸颊红扑扑,也好似有些热,额角边有汗湿的痕迹。懵懂迷糊的模样,被奶娘轻轻推了一把,才登登登地跑过来,扑住四爷的腿,模糊喊了句,“阿、阿玛!阿玛抱!”
四爷把二格格抱到腿上,动手摸摸二格格后颈,“怎么满头的汗?”
李格格心中一动,柔顺笑笑,“小孩儿天生带三把火,是热性的,自是比大人旺气。这份例发的冰,到了下午也有些不够了,婴婴每日都睡的一身汗呢。只是武格格发的份例,都是按规矩来,一分不多不减,奴婢也不敢多要了旁人的。”
四爷又摸摸二格格脑袋,皱眉,“早些说,外头也能买冰,我便交代下去。”
这会儿三房都有小孩,给谁减了添给谁都不是。除了官窖,外头还有府窖是官民合作开的冰窖,可用银两额外买冰。就这夏天费点银子,日后,那制冰室似乎得认真盖一处好用的。
李格格心喜。想著她怎么就忘了自己对付福晋的老招数?她若是一直跟四爷讨要这讨要那的,风声肯定会传至武格格耳里。只要武格格心生不满,与四爷吵了几句,那不就是自己的机会?
“奴婢便谢谢爷赏的冰了。”李格格喜孜孜地盈盈一礼。
不待四爷应声,却是二格格稚嫩地学了句。“并……冰?”
四爷眼神一柔,指了李格格屋里的冰盆。“冰。放在盒里,让人凉快用的。”
“恩!凉,冰!弟弟用!”二格格似乎理解了。大大点了头,还附带格格笑声。
弟弟用?四爷一顿,随即格,就见李格格面上的笑意微僵。
四爷脸色微沈,也不问,就抱著二格格站起身,迳自到了三阿哥房里。果真见屋里摆著两处冰盆,散发著微微凉意,三阿哥正香甜午睡著,比之李格格房里,是更加舒适。
其实宁西先前也说过,进入盛夏后,冰盆确实不够用的。他经常跟大阿哥待一屋的原因,就是两人冰盆合著用才能真的降些暑意。宁西是这么做的,到了李格格这边,该是把二格格的挪给三阿哥用了?
李格格见状,心一慌,赶紧就是一跪。“不、不是这样的,爷!奴婢是因爷过来了,这才由二格格房里搬的冰盆,平常,奴婢便是苦了自己,也绝不会苦了婴婴的!”
可无论李格格说的是真是假、又或是不是故意热的二格格,这些也够了。
足够让四爷方才升起的一丝心软,回复到平静无波的状态。
“冰,明日添上。该用的便用。”
“爷!奴婢真的……”
四爷却只是淡淡看著她,也没怒也没气。这天四爷抬脚离开浣菊院时,李格格心底都抓不准了。这是爷信了自己的话?还是回头另有责罚等著自己?先前那个赏罚分明的爷,处著虽然令人小心翼翼。可现在这般冷静淡漠的反应,李格格不知为何,心就觉得有些慌。
***
进了八月,京城各处开始卖著兔儿爷的玩偶。京城妇女小孩儿有拜兔儿爷的习俗,这意味著,接下来就该准备过中秋了。
四爷最近是比先前忙碌许多。宅邸的改造已经依照图面开始动工,四爷时不时就会过去监工。还得应付老五以及老七的各种谘询与抱怨,三个同时开府的贝勒,近来凑一起谈造房子谈的很有话题。
要说老五胤祺,生他的额娘是宜妃,与老九胤禟是同母兄弟。因为自小抱给仁宪皇太后博尔济及特氏养育,九岁以前没读过汉文,与兄弟间交流有些隔阂,但性子温和,为人淳厚,或许也是语文不通老呵呵笑的印象,在兄弟间人缘不错。
只不过去年康熙征伐噶尔丹时,老五受命领正黄旗大营,随同出征,却因此被敌军所伤,在脸上留下明显伤疤。虽说康熙绝不会因他从此丧失争储机会(本来也就还有个太子在)给予安抚,但儿子毕竟是因公受伤,康熙这个做阿玛的封了衔也赏了府邸,该是多少有慰问之意。
至于老七胤佑,出生时脚部略有残疾,单此残缺就注定与大位无缘。老七的额娘戴佳氏许是为此被康熙不喜,便是嫔位也没得受封,至今仍为庶妃。
不过老七本人却是身残志不残,轻微的脚疾,在努力习武之后,亦练的一手不错的骑射功夫。二次争伐噶尔丹时,就奉命统率镶黄旗大营有功,在治军方面得了不错的评价。此次同样被封了衔也赏了府邸,便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