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闻营寨之中爆出巨响,吕珍闻声向前一看只见着朱军大寨内火光冲天,士卒的惨嚎声音传出不绝于耳,这可是自己的五千精兵啊!吕珍张大了嘴巴,刚吃到一半的雪梨也不知觉从手中滑落了下来。
“中计了,撤,都先撤回常州。”不知是谁嗷的一嗓子喊出让吕珍回过神来,连忙转身向着后方士卒大声呼喊道。
只是这刘基已经准备了这样的计策,早已准备好了完全,什么都考虑进去了怎么会让他们这么安然逃脱。忽的一声响动,只见火箭如雨一般从树林中不断冒出向着张军袭来,张军将士慌乱之间纷纷用护盾抵挡,虽有一些人马没被遮住射穿射死,但着大部分人都是安然无恙的。还不待众人舒缓的呼气声响起,更加惊恐的巨响从着后方脚下冒起。砰的一声火焰爆炸开来,巨大气浪又一阵波卷开来,顿时那些个士卒被掀得人仰马翻,个个对着后方还有危险传来的情况不明所以。
待张卒站立的整条大道都被火箭覆盖过一遍,轰轰的爆炸声全面停息后,朱军内这才吹起了号角之声,士卒手持刀刃顿时纷纷从着山体,树丛中杀了出来……
这时的张军士卒早已就被炸懵了,前方箭羽自己都已经抵挡住了,可是后方怎还有爆炸声传来,所有人一阵怀疑自己军内有着朱军内奸。就这样你防着我,我防着你,士卒间的默契早已不负存在,军心也早都溃散,在朱军三两个人结阵袭杀下,只是照面的一瞬,地上就又倒下了许多死尸……
张军士卒又见着左右全是点着火把的红袄朱军,一望之下无穷无尽般,自知无望突围,便也都跪地投降了。
在战局已然确定,各部抵抗的张卒也都被纷纷剿灭,刘基这才从着隐蔽的山坡上走了下来,再见着浑身浴血的常遇春时第一句话便是问道:“先前大寨中的爆炸,是大帅提早放的火箭?”
见着常遇春只是摇头,刘基心中虽是疑惑,但也知道他不会在这种大事上骗自己,便又转头望向了一脸灰垢的汤和来。
汤和一见着刘基把眼朝自己望来,又见其阴郁的脸色,心中顿感不妙,连连摆手道:“军师你也别看俺,虽然这几都没让俺冲锋陷阵,可是这种大事下俺还是分得清的,断然不敢提前发布命令。”
听着这话,刘基心中更是疑云顿生了,这泼撒在军帐之中的猛火油是如何爆炸的事情反而成了刘基心中的一个未解之谜。
不管如何事情总是大胜而归,刘基在告诫几番众人要严谨遵守军令后,便大声说道:“趁现下常州南城空虚,汤和你领一营兵马前去,待攻取南门城墙后便转攻为守,不得再越进城池一步,待大军前来再做商议。”
“诺。”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不趁机攻取整座城池,汤和心中虽有疑虑,但军命于前,也只得领命前去。
“张士诚,器小;陈友谅,志骄。器小无远见,志骄好生事。果然还是刘伯温看得透彻啊!”朱元璋眼望着挂于墙壁上的猛虎下山图喃喃自语道。
在攻取了常州南门后,刘基就已然来信,把着现下的局势都说了一番。
而这说到底刘福通与韩林儿见着江南局势日渐稳定,心急之下就已然出牌了。而这第一步便是分化朱元璋与张士诚的关系,倒是只用了一张王牌‘吴王爵位’就把着两个原本亲密的人,给弄得兵戎相向。也不知他下一步的动作是什么……
本来这常州攻破之后与那张士诚去信道歉晓之以理,再赔一番钱粮,两人领土之间的战火便就可以暂时息鼓。只是为了这诱人的吴王之位两人不得不再次大战,这也只是其中一个道理,刘基围常州的第二个理由便是要把张士诚给打怕、打痛,好趁此理顺与周边势力的关系。
说的就是这些,不过朱元璋从这信中的话里话间品悟到了另一种意思,那就是大胜之后好在南边腾出只手来,最后全力与陈友谅大战一番。
现下这汉国的兵权已然被大将军陈友谅全权掌握,而那汉帝徐寿辉已经是了他手中一只傀儡。而这南方也只能够有一位真正的王者,张士诚虽掌握着最是富庶的江浙一带,但因着脾性见识问题早已出局,剩下的便是在朱元璋与陈友谅之间抉择出来。
只要能够当上这南方王,这幅员辽阔的天下便有他的一席之地,至于失败者总是身死族灭的场景,生死之间的抉择这也由不得朱元璋再做考虑了。胜了,什么都有;败了,一无所有,连着自己性命都不再保得住。
这便是这乱世的守则!朱元璋叹了口气,提笔写了两封书信,一份给常遇春,另一份则给刘基。一份大意是全权听刘基的调遣,另一份便是可随意调遣全军。再有十万守卒会集结在镇江处,随时可以前往常州作战。
在写完最后一个字,盖上自己的印章后,望着那吴王府鲜红的印记,忽的呼出了口气,朱元璋再把书信再分成两份,一份由信鸽发往,另一份则让最快的斥候骑快马护送至常州。这也由不得朱元璋不小心,毕竟这份决定太过重要了,关系着自己以后的命运,再怎么小心也是不为过的。
……
“这朱元璋欺人太甚,先前他夺金陵,先到先得的道理我便也不与他计较,看在老朋友的面子上已经是很便宜他了。现下反夺镇江,围我常州,真是岂有此理,他还真以为他是这吴地之主了不成?
还搞什么神坛封王,天大的笑话,本王于三日前就已经即位吴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