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闵一抬头,见高大的男子背着光,面色模糊不清,但隐约有种敌意。
“这花我都包了。”
陶枝坐着不动,唐闵不乐意了,从地上站起来,发现两人身量差不多,基本平视。
“你是谁啊?有没有规矩,不知道先来后到吗?”
宋鸣鹤看着眼前这连身形都肖似自己的男子,心中异样难言的感觉更甚,觉得他提起“先来后到”简直可笑。若论早,还有谁比他更早拥有过陶枝?
“我?”宋鸣鹤整了整衣袖,嘴角一勾:“我是她前夫。”
陶枝的脸色顿时冷下来。
—
程漆从武馆走出来时,头发还没来得及干透。
半个多月没回家,若是再不赶紧回去,恐怕阿婆就要打死他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了。
他走出去几步,转念一想,今日阿婆应在集上卖花,直接去集上接她不是更好。于是脚步一转,往集市而去。
……说不定陶枝那傻女人也在。
程漆抛着手中的摆件,唇角微勾,心想:上回帮了她忙,好像还没来得及讨谢?
越往街口,人声越盛。程漆挤入人流中,走了几步,忽地挑了挑眉。
陶枝一身白衣,走得飞快,微风拂起鬓发,面如桃花。有一瞬间,竟像个仙子。
他不知怎么脚步一顿,正想叫住她,却猛地听见别人喊她名字。
“枝枝!”
程漆顺着看过去,看见了跟在后边的宋鸣鹤。
他扬了扬下巴,舌尖舔舐过牙齿,收回脚,良久后“呵”了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 修罗场大门常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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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肾!
☆、烦躁
陶枝脚步未停,一直走出街口,到了人少的地方才猛地停下来。
宋鸣鹤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也跟着停住脚步。
不远处程漆半眯着眼,遮去眼中锋芒,抱着手臂懒洋洋地靠在一家店面的墙上,食指一下下敲击着,不知在想什么。
陶枝向宋鸣鹤身后看了一眼,唐闵被人流冲散,没再跟过来。她方才太心烦,匆匆把花全卖给了唐闵,然后调头就走,默念了一路“不气不气”。
她得承认,有那么一瞬间,她是为自己有个前夫感到羞愧的。
无关身份,只是一想到她曾在那样一个不值得的人身上虚度了爱与青春,陶枝就觉得自己蠢得难堪。
而真正让她恼火的是这位前夫居然还堂而皇之地到她面前,洋洋得意地和别人介绍自己,对于自己脚踩两条船的行径没有一丝忏悔。
她拼命用指甲掐着掌心,吐纳几次调整心情。
为宋鸣鹤生气还不如为一条狗生气,不值当,不应该。
……在远处的程漆看来,她似乎情绪很激动,竟是一副要哭的样子。
程漆的眉心深深折了起来。
宋鸣鹤见她白皙滑腻的脸庞通红,浅色的眸子发亮,眼眶里聚着水光。这张脸曾经那样地迷惑过他,如今看来,似乎没有分毫变化。
他不由地软了声音:“枝枝,你……你喜欢那样的?”那样……像我的。
陶枝最后呼出一口气,心态已经完全平和。
“我喜欢或不喜欢,”陶枝飞快地笑一下,笑意并不到眼底,如同水平上浅浅的波纹,“与你有关?”
宋鸣鹤心口一窒,忍不住抬起手:“枝枝。”
程漆从墙上直起身。
他心里有股莫名的燥气,顺着血液一点点流窜,可又说不上来是为什么。
他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像个傻子一样站在这儿。
程漆垂着眼,良久之后才嗤笑一声,然后不再看那边好似要旧情复燃的两个人,转身走了。
在宋鸣鹤的手即将触到她脸颊时,陶枝伸手,啪地把他打开。
她实在不愿和他多说一句话,默不作声地瞪他一眼,转身便走。走出几步,忽然想起什么,半转过脸,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