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我们去医务室吧。”
白初薏点点头,擦干了嘴角和眼泪靠在旋明肩上。旋明向教官请了个假,就火速把她护送至医务室,路过其他队伍时,引得不少人窃窃私语,但她并不想在这种情况下成为焦点。
医务室里的医生早就备好了温开水和葡萄糖,旋明给白初薏喂下,送她到清凉干爽的屋子里休息。每年的军训都有很多身娇体弱的人病倒,无论男女,比如现在她眼前就有个人高马大却哀嚎连连的小伙子,尸体一样躺在床板上,因为病床不够用了,临时拼凑的床板太短,容不下他的身躯,他两只滑稽的脚只能套着鞋子悬在空中,荡来荡去。
啧,他的脚踝不会硌得疼吗?旋明脑海中突然蹦出这样一个念头。
“那个,美女……”床板上的尸体冲她招手,“能不能帮我搭个凳子。”说完指了指悬着的双脚,还灵活地晃动了两下。
“......”
旋明没吱声,但还是照做了。
“谢谢啊美女。”小伙子咧嘴一笑,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
接上凳子的男生就像多上了一排电池,突然满血复活开始叽里呱啦地说个不停。
“美女那是你同学啊。”
“美女我是广电院的,你是哪个院的啊?
“美女我有点渴了能不能再帮忙递一下水杯谢谢了啊。”
她觉得他聒噪得像一颗硕大的蝉,只不过苗条的蝉趴在树干上,背后是纤长透明的羽翼,他局促地躺在床板上,肚皮上还惨兮兮地搭了一根毛巾。
旁边拿完药的女医生一巴掌拍在他支出来的手臂上,亮出灌满药液的注射器,喝道:“安静点。”
他顿时噤若寒蝉,默不作声。
还真的像个蝉啊。
“快,起来打针了。”女医生拍了拍他一动不动的身体,旋明识趣地走到屋子里。
白初薏坐在墙角的凳子上,斜靠着墙,冰冰凉凉的瓷砖贴着身很是舒服,看着她走过来,虚弱地一笑。
“你上午就在这呆着吧,午饭想吃什么我给你送过来。”旋明在她身边坐下,学着钟执的模样摸了摸她毛茸茸的头顶。
“嗯,谢谢你啊。”白初薏的面孔褪去了血色,显得苍白脆弱。
交错 旋覆花之夜(父女/禁忌) ( 花灯京鹿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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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的时候,窗外的蝉叫格外刺耳。旋明撑着太阳伞给她送来清爽可口的淡粥,直到下午无恙了才和她一起回宿舍。身体虚弱的白初薏自然不用回到训练场上,旋明也以照顾病人,不便离开为由躲开了训练。没想到晚上的时候白初薏又跑到厕所了,吃的全吐了出来。
在其他室友的关切问候到时候,这一次旋明果断先后联系了辅导员和宿管阿姨,打了个的径直把她送到医院了。
旋明雷厉风行地办好手续开好药就看着她在一旁打点滴了。检查结果很简单,急性肠胃炎,饮食不当,加上酷热难耐的军训,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就这么病倒了。
“没想到你还挺会照顾人的。”白初薏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露出了羞涩的笑容,“我还以为你会是个高傲的大小姐呢。”
说完她又觉得用词不当慌忙改口道:“那个……我没别的意思。开学第一天,你爸送你过来的时候……”她又顿了一下,觉得来人看起来很年轻,又小心翼翼地问,“那是你爸吧。”
旋明点点头她才放心地继续说:“你爸送你过来的时候,东西都是他在收拾,你在一旁乘凉我就以为……后来几天的军训你每天都给他打电话,还特别粘他……那个,我没别的意思,我原本是想夸你的。”
她急得直摆手,惨白的脸色因为激动而带了一点红润。
听到她提起钟执,心中就总有一个地方被他满满地占据,这种感觉,像风口的太阳,带着迷茫无措和不动声色的力量,然后慢慢在心间融化,撒着令人沉醉的光芒,暖暖的,是夹杂在忧郁和悲伤之间的片刻欢喜。
没听进去白初薏对她的嘉奖,她有些苦涩又有些骄傲地扬起脸:“那是,我爸超好的。”
说起来,今天他还没给她打电话呢。
不过,发生了那样的事,他应该不会主动联系她了吧。毕竟连看她的时候,目光都是躲躲闪闪的。
她们闲聊着打发了时间。一整晚她都没接到钟执的电话。她也忍住拨回去的冲动。
之后的很多个白天晚上也没有任何联系,一腔热情被彻头彻尾浇了冷水,仿佛他已经脱离她的世界。他不在意她的死活,她也不关心他去向。与他失联的世界,静默无声,寡然无味。
十多天过去了,秋意渐浓,秋风卷在路上灵巧地钻入路人的袖口衣领中,瑟缩着有点冷。新生们在一片哀嚎遍野中熬过了军训,整整三十天没有一天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