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知你的,但想着白纸黑字万一泄露就是弥天大祸,所以等到今日。”
叶绮道:“我与舅舅想的一样,不然早给您写信来了……”说着,把顾颐白遇险的事说了一遍,“那些人盯上了叶家的旧宅,难道那宅子里真有玄机,舅舅,咱们不可让敌人抢了先机啊!”
崔名亚心想这个外甥女果然心思缜密,当日他就看着不错,如今看来,竟比女儿还要得用,笑道:“我倒不知道还有伪诏的事,可是也觉察出他们盯上了叶家的宅子,万幸啊万幸,”崔名亚手背拍手心,摇头道,“当日幸而舅舅使了那一点小小手段,他们才没查到你们家在金叶坡还有一所宅子,看起来你父亲殉国之前,恐怕真是在金叶坡藏了什么东西,因为延庆坊的宅子我已经让心腹护卫掘地三尺地找了几遍了,没找到任何东西。”
叶绮还打算让舅舅先在延庆坊找一遍呢,现在看来崔名亚已经闻风而动,早就行在先了,叶绮不禁佩服舅舅的精明老辣,而且崔名亚只要没找到的东西,只怕再没人能找到了,这一点叶绮是了解的。
叶绮道:“那么事不宜迟,如今还须烦劳舅舅派心腹去金叶坡找一找。”
崔名亚笑道:“我早已经派护卫把那里围起来了,就算咱们找不到,也绝不能让那些人找到!外甥女,你放心,要让那些人查出你父亲大节有亏,我这个次辅能消停吗?你当他们真是盯上你父亲这个去世多年的人?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叶绮笑道:“有舅舅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崔名亚问道:“你和慕之现今住在朱雀大街,左右邻居碰到过面没有?”
叶绮道:“我们昨儿刚到,还没有碰面,况且那里住的都是达官显贵,未必是我们高攀得起的!”
崔名亚笑道:“你有我这个舅舅撑腰,也用不着‘高攀’任何人,你家西边住的是礼部侍郎石源,他倒罢了,东边住的是首辅庞奎,那可忽视不得,你是我的外甥女,倒不需奉承他们,只是尽一尽邻居兼晚辈的礼数就行了。”
叶绮心想,听说庞首辅想在朱雀大街买房子,却一直没有成功,看起来如今终于买到了,不知用了什么手段,于是叶绮点头道:“甥女儿明白了,我明日就备上两份礼物送到这两家——舅舅,那庞首辅在朝中可曾与你为难?”
崔名亚道:“首辅与次辅之间,除非是门生故吏或乡党之辈,否则……你懂得……”
叶绮道:“舅舅也算是智计极高的人,却屈居于庞首辅之下,难道他真有那么厉害!”
崔名亚道:“他自有他的过人之处,能当上首辅的人,都不是等闲之辈!不过我与他到底是要在内阁日日共事的,所以表面功夫该做还得做——你的表姐们大概快来了,你去你舅母那儿等等,与她说两句话,你舅母人老了,越发得怕寂寞……你跟我说的事,舅舅自有主张,如今你也来京城长住了,有什么事随时来这里告诉我,你是我的外甥女,就算常来常往也不点眼!”
叶绮道:“多谢舅舅教诲,一会儿我去陪陪舅母,只是不知表哥在不在家,我和慕之还想去拜见表哥和表嫂呢!”
崔名亚笑道:“提起这事,我还要好好谢谢你这个外甥女呢,我都听说了,若不是你从中调停,你表哥那个牛心的还不知多早晚才得娶亲,苏小姐人也极好,我们崔家又籍此与成国公联了姻,舅舅在朝中又多了一份助力——只是他们今日在朱雀大街的家里会客,你想去拜见,等午后闲了时再去也可。”
叶绮听说,方才罢了,出了舅舅的书房往舅母这里来,刘氏果然拉住叶绮的手开始长篇大套地说起来,叶绮一句嘴都插不上,终于后来卞嬷嬷说小姐们回门来了,刘氏才停口。
表姐妹们久别重逢,见过礼之后,在小厅里喝茶聊天谈家常,不管之前有多少芥蒂,此时总要叙一番思念之情的,当然,其实也是在暗暗攀比谁嫁得丈夫好,谁在婆家过得舒服。逸琴没有回门,她是诚亲王妃,身份贵重,娘家不是说回就回的,所以逸棋就成了这里头的长女。
逸棋嫁的是东平候府的嫡次子,丈夫也是继室所生,与她无论在哪方面都堪称门当户对,一见面,逸棋自然是长篇大套地开始描绘她们侯府的房子,车子,银子,如何风光无限,结交权贵,最后还不忘说说丈夫在家如何听她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 唐·王昌龄《闺怨》闺中少妇不知愁,春日凝妆上翠楼。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
☆、皎如玉树临风前
其实表姐们在婆家的事, 叶绮从逸琴那里早就听来不少, 东平侯府比起那些家道中落的侯府来情况尚可,但因为世子是逸棋的大伯子, 且是公公的原配夫人所生的大伯子,所以与逸棋夫妇的关系一向疏冷,逸棋的婆婆与丈夫都很清楚, 等到侯爷病老归西地那一天,只怕娘儿几个还得想法子自食其力, 幸而逸棋有个做次辅的父亲, 所以婆婆和姑爷现在才对逸棋礼敬有加, 生怕得罪了这位儿媳妇,往后断了后路。
没等逸棋吹完牛皮,逸书就迫不及待地开始描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