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问她的夫君道:“相公,快过来瞧,常夫人的画可好?”
薛山长很是宽容他夫人的这等样子烂漫,还真的品评起了我的画。我本来就看他们两人挺和谐的,如此一来,等吃饭的时候已经从认识变成知己,这便是夫人外交了。离开的时刻,薛山长又与常远约了两日之后,共同商谈职业学校的建立事宜。
两日过得十分快,这次我用不着过去了,在自家院子里晒晒太阳,琢磨琢磨吃什么,却听见哭叫声。
有根婶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咱们这位老婶子,因为平时一家子就打理了这套别院,没什么事情做,所以已经习惯了八卦,属于那种不八卦不舒服斯基人。今日这个时辰实在回来太早了,她叫道:“奶奶!奶奶!了不得了!”
“什么事情,有根婶子慢慢说!”吟风安抚,一脸惊诧的有根婶说道。
“可还记得隔壁家的黄姑娘?”
“记得啊!昨日不是还让宽婶子去探望的吗?”
“您道昨日为啥没有看到黄家姑娘?”有根婶是个八卦好手,还懂得引导。
我摇摇头道:“不知道,不是说小姑娘的外祖接她回去了?”这是昨日吟风假借送点心之名去打探,那家给的回答。
“呸,什么接外祖家去了,都是骗人的。原来是跳了河了!”
“什么?”我惊讶地问道,“怎么回事?”
“今天那黄掌柜的后娘在,快给瞎死了,昨天她那弟弟在河边走的时候,好似控制不住自己似的,就掉进了河里。今日走着走着,一块石子溅到他身上,砸到了他。他吓得屁滚尿流,说对不起她。”有根婶的描述绘声绘色,她说这几日那后母的家里不太平接连不断。还说每天早上起来,院子里都有一摊子水。这蹊跷吗?
我忙点头附和道:“蹊跷,十分蹊跷!可这个和黄姑娘有什么关系?”
“后来我才听说,你们隔壁这个院子里也是每天一滩水!现在才知道,那黄家小姑娘已经没了!”
“什么没了?你说什么?”我装出一副特别着急地问。
“黄家雯雯那个苦命的孩子,没了!要不是黄掌柜的小舅子出了事情,那黄家夫妻才说出了那姑娘已经投了河。如今那夫妻看到自己的弟弟出的这些蹊跷,去庙里求大师,要回来作法。”有根婶子神神秘秘地讲道。
我呐呐地说:“不能吧?怎么会这么神奇?”
“怎么不神奇?你可知道那个姑娘的日子是怎么过得?天天被她那后妈打。骂人的脏话是从不离口……”这下子有根婶子在那里开始细数这个姑娘遭的罪,因为生前受尽了屈辱,所以死了成了厉鬼。死了吗?没有吧?
我唏嘘道:“那一日小九儿让我去看她,我便真去看了,那时那个姑娘被她的后舅舅给欺负了去。我原想帮着她出头,但是因为她亲爹回来了,将我们驱走了,我也便没做成。原本昨日打听到是她去走亲戚了,原想着她后娘不好,好歹她爹会怜惜她,才会让她去散心,却未料到是这么个结果,如果早知道是这样我定然将她带走了。”
“奶奶,您说的可是真的?”有根婶子一脸惊讶地看着我。我低头问她:“什么真的假的?”
“黄家的小舅子将那姑娘欺负去了?”
“是啊!她后母还说直接让她嫁过去就算了事了。我们当时还跟她说,□□罪按照大周例律是斩啊!”我一脸老实模样地说道。
那有根婶子显然是按奈不住,她这里有重大突破的新消息,她对我说道:“这个天煞黄家夫妻。奶奶,老头子在菜地里浇水,我去瞧瞧他?”
“去吧!”人家要去分享重大发现,自然不能拦着,关于每天晚上两户人家院子里各一桶水,难道能为难飞檐走壁的寄槐和寄松两位大兄弟。掉河里?那自然也不是意外了。被石子溅到了更没有那么简单,据寄槐说,那一颗石子,基本上能没收那小子的作案工具。
一时间黄家的大门外围观群众将巷子堵了个水泄不通,听说那个厉害的法师说黄姑娘的怨念已经化作了厉鬼,她的身躯已经被河里的大鱼全部吃完,所以她要索命。只有咱们一家子知道这都是扯淡,寄槐这个厉鬼可以颁发一个小金人。
直到我们要离开前的一晚,听说黄家那一夜有女人隐隐约约哭了很久很久,第二日,地上的水是红的,带着腥味的,我问寄槐,那是什么?寄槐说:“奶奶你杀了条大青鱼,做鱼丸,洗鱼的血水我留下了……”同时据说那一夜,那个小舅子追寻哭声,在树林里跨过一棵枯树的时候,被树的尖利的枝丫给戳破了□□,原本是半废,如今是完全废了,人能不能救回来,还不知道!
结合了那条大青鱼的血水,隔壁的那位打人心理很强悍,但是在面对鬼魅的时候心理素质不强悍的女人,精神据说恍惚了,出门打那些围观群众。
我们一家子收拾了行李,看着被堵死的巷子,只能吆喝着请大家让让,咱们要离开了!
船上黄姑娘已经在舱里,她的脸上伤痕没有完全褪下……
第7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