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外有个大户人家,听前几天探子来报说是打从外地娶来了新妇估计就是这几天便会进门,到时他家中必然众人酒醉,簧夜前去大大劫掠一番好像也不懒。他因前些天觉那富户家些离山寨太远,前去或撤回都不大方便,就没再派探子关注,这会儿色心大动突觉机会难得,既从没去过那富户家,趁机连人带财一并抢来,为此奔波一番倒也不失为一笔上算的好买卖。他这样想着便唤来一个名为吴贵,绰号小乌龟的跑腿小匪,着他再去探明那富户家中婚宴安排情况,待报回后便挑选合适时间领人前去烧杀。
那小乌龟也是从太康流窜而来的小混混,从小家穷又不愿辛苦劳作赚钱,只日日混在市景吭蒙拐骗渡日。听说投靠到虚水的土匪山寨有酒有肉有钱分,漂亮的姑娘随便睡,便大着胆子跟同乡几个流氓一起投奔而来。他常年混于街头性子滑溜无比,三教九流都能说得,极善打探消息**。来没多久就得了头领青眼让他充当极为重要的探路前锋,如此也分得许多不义之财,他良心早不知丢到哪去,对把自己从饥一顿饱一顿的困苦生活中解救出来过上好日子的头领只一味卖力讨好。
点头哈腰领命下去,小乌龟边走边盘算如果顺利要不了多久自己就又会有一笔横财好发,哪有不尽心的,当下收拾装扮停当,就屁颠屁颠的跑下山寨。他虽为身为恶匪,却不像别的同伙一出门便耀武扬威横行无忌。一是因着做暗探勾当,如果太过张扬被别人认得来路以后对他有了防备,定是再查不出什么有用消息。二来查不出消息也就算了,他这种跑腿小角色自不像别的同伙有把子武艺力气,如果让山下那些被恶匪欺负狠了的百姓堵起来教训,小乌龟弄不好就得变成个死乌龟。
他每每下山都非常小心做些变装,于是这么长时间来,从没被外面人发现过什么破绽。今日也如同往常,一边溜溜答答走在街上往那富户家而去,他一边东张西望看附近有没什么可以让土匪下手的新地方,突然看到前面出现几个人高马大穿着盔甲的兵士。
这小乌龟在山寨呆的时间不常,可也经历过一次官府围剿。他机灵的紧跟头目从后山退避才留下条命继续胡作非为,故此一看到这些兵丁心就先虚了三分,本想绕路而行,可职业本能让他立刻发觉这些人有点不对。屯虎山附近的军人是什么样子他们也算刻骨铭心,面前这几个穿盔甲的家伙,不但身高气势一看就不同与本地官吏,更兼盔甲整齐鲜明,绝不似这种小地方的军人能穿得上身之物。小乌龟起了疑惑,料着无人能识破他,放胆轻手轻脚缀了上去。
刚一靠近就听其中一人边叹气边道:“这破地方也不比原来的驻营的荒山好多少,为几个破山贼累得我们兽人大军千里迢迢赶到这里,没吃也没玩,总觉提不起精神。”
旁边另一个道:“将军不是说这些山贼有些棘手,此次才调我们这许多人,必要围住整个山区,将里面那些扰民的杂碎一次全部剿灭干净。”
“都是些乌合之众而已,待安将军在此处官吏身上打听清地势,带我们杀将上去,料得用不了一时半刻便能解决,接着开拔去别的地方,我们再找新鲜玩意儿。”
小乌龟越听越是心惊,这不明明白白就是在讲要怎么杀上屯虎山吗?他三魂七魄被吓得全不附体,发楞间竟一头扎在了前面说话的兽人官兵身上。那几人都是趁长官在和当地官员商讨剿匪大计,趁机偷溜出来玩耍的兵油子。到街头恨不得都横着走路,此时有人胆敢主动碰到他们身上,哪会放过,全部都围上小乌龟就要动手动脚,索要损失费,凶恶之状把这平时跟在无恶不作同伙身后的小匪吓的浑身酥软,站不住脚直接软到了地上。
正在他暗道吾命休矣之时,旁边忽走出个相貌堂堂的高个儿男子,虽也身着盔甲却不像其它军人浑身带着股血气,他只让人感觉透着股子温润劲。此人似乎比那几名兵油子官职要高些,站住后喝斥他们擅自脱队游荡街头,把那几人训的唯唯诺诺不敢反驳。小乌龟哪里还有闲心留在这里看他们吃鳖,赶紧趁此机会拍拍屁股起身就是一溜烟,当然他不会再往富户家去了,边跑边转动自己方才已僵硬了的脑子,他料得这兽人大军不比当地兵士,开进山中围住退路后,那对付他们还不就像砍瓜切菜一般,山寨定是要不了多久便会化为乌有。他这么想着就打算找个地方龟缩起来避过风头,还好头领赏的金银早被他聪明的挪藏在了别的地方,到时候一切平息下来,携着这些东西回太康,大富大贵可能靠不上,但吃喝不愁已是没问题了。
这么着脚步不停,等他猛回过神来,发现自己不知怎么居然又跑到屯虎山脚了。小乌龟骂了声娘就有点挪不动脚。毕竟山上还有许许多多金银珠宝,如果他抓住此次机会冒险上去通风报信,那这绝对就是大功一件啊,首领说什么不得再赏他些好处,他手头那些小东西哪比得上首领身上挂满满的宝石,屋内亮晃晃的明珠。首领又一向大方,只要能随便赏他哪怕一两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