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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这个束手束脚的淑华阁,对她这样在草原上奔跑惯了的女孩来说,简直比龙潭虎穴还要可怕。
虽然在这奢华中州的深宫之中如坐针毡,她还是很清楚自己绝对不可轻举妄动。毕竟她准备做的,不是什么可以一蹴而就的事。
想要中州皇帝的命的人,在原荒大陆实在太多太多了。曾经尝试过的人也很多,古往今来,前仆后继。却无一不以失败毙命告终。
如此,她不能奢求自己有超乎常人的好运。所以,自然也不能没有一般人的耐性。
除了被动的等待,她已别无他法。
*****
深宫里的夜,如斯寂静。
已经是第四个夜晚了。无痕躺在床榻上,透出层层幔帐,静静地望着窗外的月。
月光皎洁。
大自然的恩赐,总是如此公平。无论是哪一片土地,阳光雨露均会无私地洒下。中州的月色,不得不说,并不比草原上的要差。
虽不若大漠夜空的高远,但夜空湛蓝,月色安好。
不知道那个男人,此刻正在做什么呢?
她已离开十数日,他可曾,对她有过一丝的牵挂?
明知道那男人心冷异常,她却仍然抱着那一点,不肯放手的期待啊……
对着那亮晃晃的月光,她的眼前仿佛出现了男人冷淡又美丽的侧脸,仿佛她离去时看他的,最。
一片乌云忽然飘过,瞬间遮挡住了大半的月亮。
无痕眨了眨眼。眼前那个比月光更皎洁也更冷清的男人,消失了。
还是睡觉吧!
闭上眼睛,脑海中还是残存了一些亮光。翻了个身,无痕面朝床榻内侧,努力催促自己入睡。
一张狰狞可怖的鬼脸却突然在脑海中冒了出来。
……她竟然,还会想到那个男人。
那个一把她带到见彰城外,就将她丢下马的臭男人!
那个一身玩世不恭的魔魅气息的男人。
那个死不要脸地调戏她的男人。
……
“喜欢跟着我,那干脆你我同乘一骑吧,嗯?”
鬼面人催动马儿奔驰起来,一阵阵风在两人耳边呼啸而过。无痕面对着男人坐在马上,男人说话时一动一动的喉结都近在咫尺。
他身上的味道并不难闻……长这么大,也许她还是第一次与一个男人相隔如此之小的距离——草原上那些打打闹闹,多多少少还是会带了一点她天性里的矜持,和难以完全消退的对男性的那点不适——她与他贴得如此之近,她被马鞭缠紧的上半身,本就丰满的胸部被挤得胀疼,此时带着点“呼之欲出”的感觉,紧紧贴着男人坚硬的胸膛。
“真软呢……”那鬼面人竟又用粗哑难听的嗓音,缓慢地在她耳边吐出三个字来。
风声很大,她却仍然将男人的戏语听得一清二楚。
“变态!”完全动弹不得的女人斥了一声,努力往男人脸上吐了点唾沫。
可惜,戴着鬼面具的男人不痛不痒,还桀桀地笑。
“脸皮真薄啊……”那面具倒是不怎么妨碍男人不停地跟她‘咬耳朵’,“真想看看,这小身子,到底有多玲珑……”
……
这个什么“暗影”,哪里是什么大英雄,根本就是个阴阳怪气的变态狂啊!
还好马儿跑得够卖力,这种尴尬场面没有太久,两人就到了见彰城。
原本还在想要如何逃脱这男人的“魔爪”,无痕发现自己身上一松,身子一沉——竟就这么被直直抛下了马。
这死男人!
还好她不是什么文弱娇娇女,要不然肯定被他给摔死了。
而不等她从地上爬起来,男人又一声怪笑,继续驾驭着“她的”马儿消失了。
……
眼睛闭了又闭,仍然了无睡意。反而越想越发有些不甘和生气。
就这么跑了!
从见到他杀人,救人,到一路跟随,最后两人在马上紧紧相贴……她甚至还能记得男人身上坚硬的每一个部分……咳,不对,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不过一个来去无踪的鬼影罢了。不过一场短暂的跳脱的梦而已。还是场噩梦!
零七 凤姓子孙
第四日,又是同样百无聊赖的半天过去了。
对着镜子里那个陌生的女子,顾无痕微微地有些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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