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泥洼我们爱养就养,不爱养就扔……”
林迤直气得心里一口气闷在心里,看着已经被林父洗干净脸蛋的小堂弟,她终于开口:“你们两带着堂弟回屋玩去。”
她先提了要回卫家老家,位于江南的澜溪考试。林父林母脸色都不太好,林迤看出来了却只能将话接下去:“卫府的意思是,三日后让我先回卫府住。”
历来各朝各代都以孝治天下,知亲生父亲而不认,便是为不孝。
“这是你的路,以后走累了,就回来歇歇。”林父坐在石阶上,拿着火折子刚想点水烟袋,却想起大丫一直说抽烟对身体不好,硬是又放下了。
林母终究是没忍住:“养了你十几年,还是留不住。想走就走吧,反正你本来就该是千金大小姐,本就不该在这里。”
“娘……”林迤一时竟不知如何辩解,想了想,始终是要离开这里,林母这话竟是没有错。
“说这话干嘛,没的伤孩子心。”林父虽然口拙,偏偏在哄林母上非常有天赋,“孩子长大了,就算现在不去卫府,以后也是要嫁人的。难道还能养在跟前一辈子?你要是寂寞,我们再生一个好了……”
“胡说八道什么呢!”林母啐了一口。
林迤听到后面不对劲,早就往房间那边跑,此刻,把房门一把关上:“我什么也没听见!”
第二日,林迤与林父林母讨论了下小堂弟的去留,最终决定由林迤乘卫桁的马车先去平贤坊看看三婶究竟是什么情况。林父要去上工,林母几乎是要带三个孩子,林逦林迅也才七岁而已。
卫桁今日没有进来层早饭,而林迤昨夜帮着折腾小堂弟,也委实没有精力弄好吃的。才爬上马车坐稳,便听得卫桁问道:“你精神萎靡,可是昨夜没有休息好?”
林迤将昨夜他走后的事说了一遍:“我就想问问三婶,是一时不要这孩子还是一世……若是一时,我们帮忙养着便也罢了。若是一世,那她以后也别指望这孩子给她养老。”
“这……”卫桁一时竟不知如何评价林迤这话。
“一时气话。”林迤感觉自己最近叹气的时候太多了,“只是心疼,才三岁啊……”
看着林迤母爱泛滥的样子,卫桁微微笑了笑:“你且先将猪肉的做好吃,怎么着也能多养个小孩,别担心了,有你在,谁还能委屈了他?”
当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林迤竟完全没想到这里。
“做好吃倒简单,只是我们俩都离京了……”
“那就在澜溪先开一个好了。”
卫桁似乎万事不愁,看得林迤也觉得少了许多烦忧,即便只是宽慰,她也觉得受用。
平贤坊里林三叔的家极好找,似乎是林三叔丑名远播的缘故。
才转身,去打听的常叔便听到身后议论纷纷。常叔本想烂在肚子里,却听得林迤道:“常叔她们说什么?”
“不是什么好话,迤小姐不要听了。”
“说吧。”卫桁将一件女式披风披在林迤身上后,才允许林迤下马车。林迤回头对卫桁做个鬼脸,这才看到是月白色梅花暗纹的织锦的羽缎斗篷,“这是哪里来的?”
“自从知道有你存在,父亲便命人将你的院落、物件收拾出来,四季衣衫也命人按着你的身量备下。虽然你不愿意回来,这些东西却没落下。”卫桁笑得温和而包容,似乎这些都不过普通。
卫府虽有卫慕为三品侍郎,却也算不得大富人家。不过卫夫人是吴家嫡女,想来也有些手段。然而林迤心中既有感动更有愧疚:“这些原不必备下……”
“是父亲的心意。”卫桁含笑淡淡,眼中亦有柔情,“还有两天你便回卫府了,虽然只住几天,却也收拾的颇为考究。”
“让父亲夫人和大哥费心了。”林迤是由衷感谢。
“此话你自己与父亲说去。”卫桁想了想还是开口,“回府之后记得改口叫母亲。”
林迤噘嘴点头,却没将卫楠联合卫夫人想陷害自己的事说出来。
“知道你不服气,也知道母亲做事一贯不公允。”卫桁面色严肃,“但是她就是母亲,不能忤逆。否则,于你名声不好。”
“是。”林迤低着头,不让卫桁看到自己的倔强。
卫桁低低叹息,这才吩咐常叔将打听到的消息说出来。
原来,林三叔好赌,林三婶泼辣,经常是林三叔赌输了之后,两个人就大吵大闹,吵得厉害了便大打一架。经常是三婶吃亏,有时候街坊邻居也帮忙拉拉,只是等两个人和好了,反尔怪拉架的人。渐渐便没人帮了。
这便是小堂弟性格怯怯的原因吧。
平贤坊的房子是租的,如今已经被三婶退了。人去楼空,只有写破烂家什,送人都没人要。
常叔又打听了三婶如今在哪,那人嗤笑道:“还能在哪?自然在姘~头家.”
林迤一见这两口子就知道一屋子烂事,只是没想到三叔才不见,三婶就把孩子扔了自己……
林迤面色不好,卫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