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桶师兄或者其他的事绊住了脚,赵曦心里安慰到,决定再等等。
又等了半个时辰,还是没有等到陈果,赵曦有点坐立难安了。赵曦不知怎地又猛地想到陈果那晚给他讲的火星入太微的大凶星象,心头一紧,开始担心起来,不是遇到什么危险了吧?就陈果和他那几个还是孩子的师兄住在荒郊野岭,身边连个大人都没有,这要是遇上什么事怎么办!
想到这里,赵曦再也等不住了,往陈果住的草房小跑去。赵曦也顾不得烈日的炙烤,边跑边用袖子擦哗哗往下流的汗水,另一只手还紧紧拎着白糖桂花糕。你个小娃娃可别出什么事,我给你带的点心可还没吃呢!赵曦心里默祷。
在距离陈果住的地方还有小半炷香的路程的时候,赵曦闻到了一股子腥味,这种腥味若有若无,如若不是赵曦现在的真身是狗,单凭人的鼻子闻是捕捉不到这股气味的。这股子腥味一下子激起了赵曦脑子中穿越前被卡车撞击时的记忆,赵曦只记得自己浑身是血的,软绵绵的躺在地上,空气里充斥的也是同样的腥味。
是血!是血!赵曦的心猛然一揪,脚也站不稳了,身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上。赵曦稳住身子,深深地呼吸了几口,想抑制住狂跳不已的心脏,但是没有什么作用。赵曦也顾不得发软的两脚,一深一浅的向草房跑去。
赵曦刚进草房的院子,就看见水桶师兄双臂微张,像个破布娃娃一样躺在地上,双眼茫然的睁着。身下深红色的血液缓缓的向外散开,像一块不断变大的华丽的深红色绸缎摊在水桶师兄的身躯下。一股浓重血腥味直冲鼻腔,抑制不住的恶心的感觉像块石头一样堵在赵曦的胸腔。赵曦原以为他是遭了强盗,被利刃伤了性命。仔细打量了一下才发现水桶师兄是被人掏了心,胸腔处一个碗大的窟窿,还在缓缓的冒着血。赵曦又注意到水桶师兄旁边有一块血里呼啦的东西,原来是被掏出来扔到一边的心。赵曦见到如此骇人的景象,不由得弯着腰一顿干呕。
这哪里是普通的强盗能干出的事情!陈果,陈果呢!赵曦忙踉踉跄跄的走向陈果和师兄起居的西边的草房。草房的门大敞着,正对着大门的墙前,扫帚师兄无力的坐在地上,头以一种极其夸张的形态垂在胸前。赵曦战战兢兢地走向前,推了一下扫帚师兄,想看看扫帚师兄是否还活着。被赵曦一推,扫帚师兄缓缓地倒在地上,头无力的摆在一边,看样子是被扭断了脖子。
左边一直滴答滴答响的声音刺痛着赵曦耳朵的鼓膜,已经被吓得魂不守舍的赵曦扭头看去,直接被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簸箕师兄双脚离地一尺,被一柄木剑钉到了墙上。木剑直穿咽喉,深深地刺入墙上,涌出的血液顺着簸箕师兄的身体滴滴答答的流到了地上,形成了一个小血泊。这柄木剑和当初陈果拿着的木剑很相似,是他们师兄弟平时练习时用的,钝的很。杀人者能把这种木剑使出这种效力,看来是个厉害的角色。
陈果呢!陈果呢!在西屋还没找到陈果的赵曦已经急红了眼睛。他努力撑起身子站起来,往大门紧闭的正房找去。赵曦哗啦一下推开了正房的大门,饶是刚才已经看了如此惨绝人寰的景象,赵曦仍然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一根木棍立在正中间的地上,上面端端正正的插了一颗人头。这个人头约莫五十岁左右的年纪,头发花白,几缕乱发左右胡乱披散着,簪着木簪的发髻歪向一边。一张满是皱纹,双眼紧闭的脸已经成紫黑色,看来是死去有一段时间了。陈果给他描述过的他师父的相貌,赵曦凭借着这段记忆,判断这个头颅就是陈果的师父的。就在赵曦天旋地转之际,院子里传来噗通一声,像是有什么物体倒在了地上。赵曦战战兢兢地转过身去,发现原来是陈果。
赵曦忙跑过去,探了探陈果的鼻息。还好,还好,还有气息,看来只是晕了过去。赵曦长出一口气。稍稍安了心的赵曦才发现自己还一直拎着点心。
赵曦想把陈果背在身上,才发现他手里还拿着两串糖葫芦。赵曦把这两串糖葫芦和点心装在一起,背起陈果,头也不敢回的跑回望雪坡。
正在洞门口擦“流风山驻望雪坡办事处”牌子的山鸡看见赵曦满头大汗,一脸的狼狈相,刚想发问,就发现赵曦背上背了什么东西。目光越过赵曦的肩头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大吼道:“二狗,你怎么带个人回来啦?你要吃人啦!”
闻声过来的大头看见赵曦背上的陈果,憨憨的说道:“唉呀我的娘呀,真的是人诶!我都好久没见过人啦。二狗,你要吃人呀?我去烧火。”
“吃吃吃吃,吃你妹!”赵曦没好气的骂道。“我没妹妹呀!你怎么吃?”大头一脸疑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赵曦把陈果放在自己的床上,拉好被子给陈果盖上,又招呼二妖进洞坐好,把从如何遇到陈果到今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山鸡和大头。山鸡摸着胸口长出一口气:“你吓死我的啦。我看你背了这么个小人儿,我还以为你要学那些恶妖吃人嘞!”赵曦顾不得山鸡奇怪的想法,单刀直入的问起来:“山鸡,你知道望雪坡有医生,哦不,大夫没?刚才我摸了摸陈果的头,有点发热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