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兆兰骂她傻瓜,并对她说道:“南侠的风骨,你不过才窥到一斑。”
“哥,你总说南侠厉害,我平日里也只是听你夸他,却很少听你提及他所作所为,哥,我很好奇,你和我说说啦。”
“展昭侠义为怀,所做只是多不胜数,你要我从哪里说起?”
“就说……哎呀,你想到哪里就说哪里嘛!”
丁兆兰点头,笑道:“其实南侠之所以被人称为南侠,并不在于武功高低,南侠的武功,自是江湖少有敌手,但他的心胸宽广,从不只虑一己之私,这些都不是我能够描述出来的,只有和他接触久了,才体会得到。当年他未入公门之时,年纪尚轻,就已经相当内敛,全不像一般江湖草莽那样率性而为,他从来只为当为之事,这些年他身在公门,也并未完全舍弃江湖身份,能够在这两种身份间如鱼得水,你想,南侠是何等样的人物?”
当时丁月华听得出神,双手托着香腮,眼眸里闪动着崇拜憧憬的神情。
可她转而想到一个问题:“大哥,你说别的我都信,你说他心胸宽广,我却不信。”
“哦?”丁兆兰知她又要大发谬论,于是挑起眉毛听倾听她有何高见。
丁月华笑道:“谁都知道这些年南侠和展昭斗来斗去的,从没消停过,如果他真是心胸宽广之人,又怎会和白玉堂那么不对盘。”
“你不懂,那是君子之争!”
“什么君子之争,白玉堂会是君子?切!”丁大小姐对白玉堂不屑一顾,想起他来就烦。然后又道:“反正我看到过南侠和白玉堂斗嘴,他那张嘴,小人的很呢,气得白玉堂跟什么似的。”
丁兆兰也忍不住好笑:“每个人都有失控的时候,南侠和锦毛鼠,别看他们在别人面前绝对是英雄侠客,但他们只要在一起,就会变得和平常不一样,其实你不懂,他们的感情好着呢。他们的那种友情,不是外人可以理解的。”
大哥说得貌似有理,当时的丁大小姐却完全不能理解,一个大侠怎么还会和别人吵架。
现在的丁月华心里可不那么想了,想着展昭的一颦一笑,每一个表情竟清清楚楚的印在她脑子里。原来极不合理的事情,现在竟都变得合理起来。
丁月华吓了一跳,自己好像从没有可以去观察展昭啊,怎么会这样?
就这样,足足好几个时辰,丁月华都没敢走出房门一步,脸上的红潮总算退下,心里却越来越乱,展昭那双清澈有神的眼眸更是清晰无比的在她眼前晃着。
她又想到,就是这双眼眸,在面对水寄萍的时候,会变得异常的温柔,即使他脸上不笑,眼里也都会盛满笑意。
原本这些她只觉得正常,现在却令她心里怅闷无比。这种情绪令丁月华有些无法原谅自己。
她用力的甩甩头,却挥不去展昭的影子,她只好偷偷的对自己说:“就这一次,水姐姐,我就偷偷想他这一次,展大哥是你的,永远是你的,我不会跟你抢的啦,可是,你要原谅我这样偷偷的想他哦。”
她害羞的捂住脸笑了起来。
展昭原只是来丁府做客,如今丁二爷的事情已了,展昭还有很多事情待办,来到花厅和丁母请辞。
丁母自然多番挽留,奈何展昭言道公事在身,也就不便勉强。
时值丁月影在外面回来,正好撞上展昭和丁母叙话,正要回避,却见丁母对她招招手,喊她道:“影儿,来,见见展大侠。”
一旁陪伴的丁兆兰闻言,回头看向母亲,不知母亲如何会有此举动。
丁月影和丁月华不一样,她是个闺阁小姐,很少出门,最多就是到村外的她师父家里去看望一番,其他的时候都留在闺房中,家中来了生人她也都是闪避不见的。如今她母亲却让她见展昭这个陌生人,岂不是奇怪?
丁兆兰只见母亲面上带着笑意,甚至是某种满意,他心思细腻,细想之下也已明了。
不由得暗暗的叹口气,母亲这下可是错点鸳鸯了。
只听丁母对丁月影道:“快来谢谢你展大哥,若不是他,你二哥如今就再也回不来了。”
丁月影闻言,盈盈一拜:“多谢展……展大侠!”
丁月影见展昭眉清目正,一派君子风范,心中起了一股敬意,不敢托大的乱叫,只叫了声展大侠。
展昭正色道:“丁姑娘不必如此。”
“应该的,若非展大侠将我二哥救回,恐怕我娘她……那种打击不是我们能够承受的,所以这谢是一定的,除了这声谢谢,我也再找不出谢您的方法了。”
她的声音软软的,却字字清晰,十分悦耳,而且谈吐行止有礼,令人顿生好感。
说完这些话,不等展昭回答,柔声对母亲道:“娘,我回屋了。”
丁母拍着她的手笑道:“我的儿,进去吧。”
展昭也觉得丁今天此举十分突兀,奈何他心里有事,不愿细想,于是再次请辞。
丁母吩咐丁兆兰好生相送。
丁兆兰将他送出茉花村,对他说了丁母的想法。
展昭心里哭笑不得,面上不好表现出来,对丁兆兰道:“丁二姑娘如此慧人,展昭愚钝,断断是配不上的。”
丁兆兰笑道:“我知道你心里有别人,就算我二妹再美再聪明,也是比不上你心里的那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