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道理是一回事,行动却又是另外一回事。如今被哥哥逼迫,周吟求本不想干那造孽的事情。只因为恐惧嫡母和哥哥,她才不得不跑了这一趟。
谁知这二小姐瞧着倒是个赤子心肠,又是嘘寒问暖又是赠送新衣,因此她心中百般不忍,唯恐二小姐被自己哥哥欺负,方才折返回去嘱咐她不要理睬自己的哥哥。
却说南怀珂那边携了知夏回到自己院子,知夏连忙把门一关,一颗心才砰砰落地道:“阿弥陀佛,刚才那个……”
“嘘,进屋再说。”南怀珂谨慎道。
二人进了正屋,知夏这才终于憋不住说开:“那个花痴表少爷真是丧德败行,小姐是什么人,他算什么东西也敢这样轻薄,这要是在海疆老爷还能轻饶他?不要说是老爷,就是往常跟着咱们的那些军士又有哪一个是好惹的,随便拉出一个都能打得他皮开肉绽。小姐快把这身衣服丢了吧,我一想到他碰过小姐的衣裳就恶心的都快吐了。”
南怀珂由着她替自己更了衣服,听她抱怨一通像是替自己出了口恶气,这才展开眉心说:“罢了,以后躲远点就是,少和他纠缠。”
“小姐真是好心性。”
南怀珂坐到椅子上抬头看知夏,眼中慢慢聚了一丝从前从未有过的寒意:“别说好心性,我不要当什么好心性的人。我也恶心他,不过是一时未想到治这赖皮的法子,以后他若再敢来招惹,我就要他好看。”
第010章 宫中传旨
翌日直到日上三竿南怀珂才一觉醒来,迷迷糊糊头疼难忍,方觉昨天造次实在喝得太多。正巧知夏在外给小丫鬟们指派了活计进来,顺便想看一看小姐睡醒没有。
南怀珂便问她什么时辰了
“快午时了。”
“这么晚,怎么不早些叫我起来呢?”
“瞧你睡得香甜,我就没吵你。难得小姐睡个安神好觉,前些日子总做噩梦,昨儿赶巧喝了多可不就睡得好了。小姐要起床了吗?”
“起吧。”南怀珂舒舒服服伸了个大懒腰,只觉得全身筋骨都舒展开了,舒服透顶。
知夏便走到外间撩起帘子朝一个小丫头招招手嘱咐几句,不多时,小丫鬟便准备了茶水、漱盂、巾帕端进来,又由知夏亲自照顾小姐擦洗,这才捧着东西乖巧地退了出去。
披上一件秋香色斜襟比甲时,南怀珂忽然问:“昨晚那件衣服你真给扔了?”
知夏理所当然道:“小女子一言既出驷马也难追,一早我就塞灶台下烧了。”
南怀珂听她说话好笑,又跟她闲扯了一句,末了问:“崇礼呢,在做什么?”
“王妈妈哄着吃饭呢。”
知夏边铺床边答,等再回头时却不见南怀珂的踪影,她赶忙跟出去见小姐去了崇礼屋中,再进去一瞧,就见那屋碗筷摔了一地,似乎是南怀珂刚发了脾气。王妈妈心疼小少爷,却碍于主子的威严不敢发话。
南崇礼也是个极聪明的孩子,先时还在哭闹,撒泼一阵却见姐姐一脸严肃,想也知道哭闹毫无益处,便抹了一把鼻涕眼泪安静下来。
他委屈巴巴低头看地砖,一边心说姐姐好凶呀,怎么才回了京城就翻脸不认人了,哼。
南怀珂冷冷瞪着他,见他不再撒泼这才说道:“八岁的大孩子,吃饭还要王妈妈追着求着吃,从今天开始,该吃饭的时候就吃饭,错过了饭点不吃谁也不许给他饭吃,连零嘴也不行!”
王妈妈刚想开口求几句情,见南怀珂在拿眼瞪自己便不敢做声。
南崇礼三岁时她来的这姐弟两身边,那时怀珂已有九岁,崇礼却还小,所以她心里其实是多疼崇礼一些的。
而且说实话,虽然她是长辈,可是心里其实是很畏惧这个小姐的。在海疆时小姐就表现得比别的同龄孩子要成熟稳重许多,所以下人们从来不敢跟她造次。
这边崇礼见姐姐说得郑重,料想是来真的不是玩笑,因此也不敢辩驳,点头如捣蒜地默默应下。
他的上头原来还有一个哥哥,那是南怀珂的第一个弟弟,姐弟两只差了一岁多。可惜那小孩很早夭折,所以对崇礼这个弟弟,南怀珂是又宠又严十分矛盾。
严肃的气氛波及了整个院落,连院里正在洒扫的小丫鬟也不敢发出响声,然而院子外头却传来十分吵嚷的声音,半是慌张半是惊恐。
南怀珂朝知夏看了一眼,后者去看了看说:“府里一个小丫鬟投井死了,刚捞上来,听说——”她凑过来压低声音:“衣衫不整。”
南怀珂看了崇礼一眼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
“姐姐说的你可仔细记住了,要是再犯是要罚的,知道了吗?规矩就从现在开始,今天中午就别吃了,熬到晚上。”
崇礼抵着双手用力点点头,王妈妈噤若寒蝉也点了点头。
这时二太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