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个女人可被夏洛克看在眼里了,华生也就自觉将保护安妮的事情给放在了心上。
街角的位置,在夜晚最大的特点就是隐蔽。
当时,若非安妮可以看到人头顶的数字。不是福尔摩斯本就追着流浪汉的脚步而来,恐怕都难以第一时间发现这人的倒下。
对方在射出那根毒针的时候,必然也考虑到了这一点。
“就是因为这个地方的隐蔽,对方才可以在毒针里的毒素进入流浪汉的身体后,再上前把毒针□□。”福尔摩斯说道。
他看了眼华生,不着痕迹的盯了盯华生为安妮挡去人流的手。
“专业性的意见,毒素的话,大概需要多久能够让人失去防抗能力?”
华生蹙眉,仔细想了想。
“就我所知,较为常用的程度,应当不到两分钟,人就完全没有了行动能力。”华生回答道。
福尔摩斯点头,指了指不远处当初他所注意到的划痕。
“所以,我在流浪汉指甲里看到的泥土。”福尔摩斯说道,“和墙壁上的划痕相对应,证明,他曾经在那里有过一段挣扎。”
华生摇了摇头:“夏洛克,我当初看过的,对方并没有痛苦的肌肉僵直……”
“除非……”
福尔摩斯和华生都看了过来,等着安妮接下来的话。
安妮抿唇,说出了自己的猜想:“毒素里掺杂了镇定和麻醉作用?”
福尔摩斯看了看脚下的位置,目测着此处和那几道划痕的距离。
“流浪汉躺下的位置,和他所谓挣扎的地方,有超过五米的距离。而他当初并没有,十分明显的衣物皱褶。受到毒素影响的话,这几米走过来,应当裤脚会有所变化。”
安妮蹙眉:“有没有可能,对方并不是射出的毒针?”
“近距离扎上去的!”福尔摩斯一下子睁大了眼睛。固有模式被破除之后,一切就变得不能更加明显。
侦探先生闭上了眼睛,脑海中的线索化为曾经的片段。
打斗,挣扎。突兀的麻醉和毒素,最后轰然倒下。
一切都连上了。
华生显然也没有想到,按照他们平日里的经验,看到那样的针眼,一般都习惯性的认为是远距离射出。
福尔摩斯点头,显然已经赞同了安妮的推测。
他无声的和华生对视了一下,不约而同的决定将这个初级错误事情隐瞒起来。
一不小心就会丢面子丢大了……
福尔摩斯道:“所以,下一步便是,什么样的人会为了灭口雇佣这样专业的杀手。这个人是谁?”
安妮点头,接道:“还有,流浪汉死前究竟知道了什么?”
……
三人商议过后,准备去流浪汉经常打秋风的店铺看一看。
“安妮,那处比较乱……”华生欲言又止,眼神飘忽的在安妮脸庞上来回。
福尔摩斯正走在两人前面,听到这样的话,转过头来一把拉住安妮。将她拉得离华生远了一些,生怕安妮被华生给带傻了一样。
“你要知道,安妮二十年里,有近乎一半都是自己闯荡的。”福尔摩斯蹙眉,“你不要总这样低估她。”
福尔摩斯压低了声音,在华生耳旁说道。
安妮站在两人前面,面带微笑的看着华生。仿佛并不知道福尔摩斯的话语一般,仍旧平静的招呼道:“走吗?”
华生张了张嘴,但却被福尔摩斯在后背拍了一下。心底里微微叹了口气,没有说话。就算福尔摩斯那样说,他仍旧不能够放下对安妮的担忧。
福尔摩斯搞定了华生,冲着安妮点头:“走吧。”
流浪汉打秋风的地方,是一处并不正规的酒馆。这里白天上,倒是安静十分。只有依稀几个人在里面,嘴里叼着烟斗,在房间里吞云吐雾。脚旁边,还放着一排空了的酒瓶。
这还只是白天,要是晚上,恐怕就是人烟的喧闹声,就足够让里面的人头晕目眩。仿佛已经喝了好几瓶酒的感觉。
临进去前,华生还是忍不住的拉住了安妮,脸上带着担忧:“安妮,你进去之后,如果觉得不适应,随时跟我和夏洛克说。”
安妮歪了歪头,极为乖巧的点头,并没有直接去反驳华生的关心。
福尔摩斯推开门之后,里面的几个人不约而同看了过来。两个人高马大的男人,皱起眉头,放下了手中半空的酒瓶。站起身来,看着门口的三人。
“老约翰在吗?”福尔摩斯说道。
几个喝酒的人互相看了看,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一样。领头的男人,嗤笑了几声。仰头把剩下的酒一口干净,直接把酒瓶子摔碎在地上。
破裂的玻璃,发出尖锐的声响来。可谓气势十足,男人一步步走了过来。
福尔摩斯并不矮,但是在男人的映衬下,却还是低了几分。
男人咧嘴笑了笑,露出一口黄牙。他慢腾腾的把福尔摩斯头顶的帽子摘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