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边的脚踏上,漫不经心的扫了韩向柔一眼:“你这小丫头人不大, 胆子倒是不小, 哪儿危险往哪里钻, 是嫌命太长吗?”
韩向柔并没有被他话里的威胁吓道,反而神色淡然的笑了:“我也没想到这次能再遇到你,不过现在看来也没什么危险嘛,起码目前你还没有杀我的打算。”
“我不杀你是因为韩静修。”他把脚放了下来,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我欠他一命。”
韩向柔用探究的眼神看着他,黑袍男人很快的回过神来,脸上露出恼羞成怒的微愠:“我不杀你不代表可以纵容你的放肆,速速从这里离开,我饶你们一命。”
韩向柔一听反而拉着顾柏然在一边的椅子坐了下来:“来都来了,不打听明白了我这回去也不安生,说不定什么时候还得再来一趟。要是那样多打扰你的清修啊,我会不好意思的。”
黑袍男子冷笑了一声,眼神落在了她的包上:“也不是不可以满足你的好奇心,不过你包里的阎王令要交出来。”
韩向柔下意识捂住了自己的包,她的包看似普通,但其实在包的里面被她画了隔绝气息的阵法,只要包盖一扣里面有什么东西外面的人都感应不到,韩向柔没想到这个黑袍男子居然能察觉出来她包里有阎王令。
韩向柔的手捏住雷击手串沉下心和他周旋:“说起来我还不知道大人的名号呢,您就让我这么随随便便把这么一个贵重的东西交出去不太好。”
“名号有什么要紧的。”黑袍男子嘲讽的一笑:“如今我都不清楚自己是谁,更何况别人。”
“怎么可能?”韩向柔紧紧的盯着他的神色:“我记得上次你一眼就认出了我的祖师爷,还十分清楚他的来历。既然你连一个外人都记得这么清楚,何况是你自己。”
黑袍男人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转而问道:“你是为何而来。”
韩向柔沉吟了片刻,最后还是决定如实告知:“听说地府有鬼王想谋篡阎王之位,我们担心地府的动荡会影响阳间的秩序,所以来查探此事。”
黑袍男子不屑的笑了:“阳间的事你们都没搞明白呢,还来管阴间,是不是一个个的都嫌自己命长啊。”
“命长不长不知道,但是身为玄门中人,肩上担负的责任肯定要比普通人多一些。更何况若是地府真的乱起来,受牵扯的肯定不止阴间,阳间也会有祸乱产生。”韩向柔看着黑袍男子眼神有些犀利:“我虽然不知你是何人,但若是你是那祸乱阴间扰的阴阳两界不得安宁的鬼王,我拼死也要除掉你。”
黑袍男子脸上露出不屑的神情,他刚要说话就听大殿外面传来一温柔的男子声音:“你到的居然比我还要早。”
韩向柔坐直了身子回头一看,从外面走进来的居然是黎正则。
黎正则走进来后看了一眼黑袍男子,转头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和韩向柔打了声招呼:“韩大师,我们又见面了。”说完他又朝顾柏然点了点头:“顾先生好。”
一直把玩着天蓬尺的顾柏然挑了下眉头,眼神多了几分犀利:“你认识我?”
黎正则笑了笑:“我们前世是故人。”
韩向柔愣了一下,昨晚黎正则说与自己前世认识,今天又说和顾柏然有旧,是不是太过凑巧了?最奇怪的是黎正则昨天吞吞吐吐的不肯透漏太多,今天又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难免让人觉得反差太大了些。
黎正则说完这句话便朝黑袍男子走去,直接坐在了他身旁的位置上。
韩向柔在这之前从来没有把黑袍男子和黎正则往一起想过,因为从相貌上来看两人五官并无相似之处,且黑袍男子的身上带着几分不羁和放诞,而黎正则则是那种让人感觉到温柔和安心的气质。他们就像黑夜和白昼一样,是截然相反的两个极端。
可如今他们两个坐在一起,虽然从外貌到气质并无相似之处,但身上的气息却表明他们身出同源。
黑袍男子转头坐在自己身旁的男子,似乎对他的突然靠近有些不满:“你是谁?”
看到这一幕,韩向柔是真的相信黑袍男子失忆了,要不然他不会忘记这样一个和他有一样气息的男人。
黎正则叹息了一声,转头看向韩向柔,脸上依然是一贯的温柔和平和:“韩大师,可以把你包里的阎王令还给我吗?”
韩向柔诧异的看着他,脸上闪过一丝不可置信的神情:“什么叫还给你?难不成你是消失的其中一位阎王?”
黎正则没有正面回答韩向柔的问题,而是回头看了黑袍男子一眼,面容温和:“当年酆都大大帝三千年任期将满之时,将手里的权利分给了十殿阎王,一殿秦广王专司人间夭寿生死;十殿转轮王专司各殿解到鬼魂,分别善恶,核定等级,发四大部洲投生;其余的阎王则是分管不同的地狱。其实原本地府也是如此运转的,只有在遇到重要大事的时候会报于大帝知道。地府的阴差鬼将们已经习惯了这种运作方式,只是却没想到有一人却因大帝离任没有将任何权势分给他产生了不满。”
韩向柔心里一凛:“就是那谋位的鬼王,他到底是什么身份?”
黎正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