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叫过来。”
陆老爷子摆手,“叫什么,这大过年的,你刚把医生送走现在又把人叫回来,还让不让人过年了。”
“可是您这身体……”
“没事,老毛病,吃过药休息一会就好了,”说着,陆老爷子看着陆少言,“你也出去和他们玩去,不用待在我这,我休息会就没事了。”
“您都这样了还说没事?都说越来越糊涂,我还以为你和别的老头不一样,现在我看,也差不多。”
听得这话,陆老爷子不怒反笑,“现在还管到我身上来了,惯得你!”
卢伯送来一条毯子盖在老爷子身上,陆少言给他掖了掖,“这几天您就老老实实在房间里休息,外面那些事您就别跟着掺和,先把身体养好是正经,过年这事年年都有,你只有把身体养好了,咱们才能年年陪着你过年,是不是?”
“爸老了,身体眼看着就不行了,还能陪你们几个年?”
陆少言沉默片刻,而后又笑了起来,“胡说八道什么,等过完年了,咱们去医院检查看看,真有什么病咱也不怕,有病及早治,现在医学发达,国内治不好就国外治,总会好的。”
“国外治……”陆老爷子惋惜叹了口气,“你妈妈的病,也是在国外治好的吗?”
也许是老了,陆老爷子最近格外喜欢缅怀过去,可屡屡回想起过去,后悔惋惜这类情绪总让他彻夜难眠。
有些事情成了遗憾,时间再长,就越发无法弥补。
陆老爷子有钱有势,但过去的事也无力改变。
陆少言没说话,保持着沉默,只一瞬不瞬望着他。
“你妈妈她……现在还好吗?”
陆少言不说话,陆老爷子一颗心无端悬了起来。
“你说啊,你妈妈她现在还好吗?”
或许是看出了点什么,卢伯过来笑着劝道:“老先生,这时间也不早了,您先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咱们明天再说。”
但陆老爷子充耳不闻,看盯着陆少言,手不知觉抖了起来,“你妈妈到底怎么了?”
沉默良久,陆少言脸上面无表情,与平日里那副放荡不羁的模样判若两人,“我早就告诉过您,她现在在国外很好。”
陆少言站起来,“您身体不好,早点休息。”
陆老爷子想抓他再问两句,却被陆少言强硬将手拂开,“我先走了。”
“老卢,拦住他,我还有……还有话要问他!”陆老爷子情绪激动,胸膛不住的起伏。
卢伯没去拦陆少言,眼睁睁看着他出门,苦心劝着陆老爷子,“老先生,您的身体医生年前就说了,就算不去医院治疗也得好好养着,这一天劳心劳力您又何必,再大的事能大得过您的身体吗?听老卢的话,把身体养好了,您想问什么就问什么,行吗?”
“不行,这件事……少言他肯定在瞒着我,他一定有事瞒着我!”
卢伯都快给陆老爷子跪下了,“都过去了这么多年了,事到如今您还能改变什么!言少不想说肯定有他不愿说的理由……”
陆老爷子催促着卢伯,“你去,你去问!快,快去!”
见卢伯不动,陆老爷子大声道:“快去啊!”
一时气急攻心,呼吸又急促起来。
“好好好,我去问,您好好休息,我现在就去!”
陆老爷子万般催促,无奈之下,卢伯只好忧心忡忡出了门。
卢伯身为陆家的老人,年轻时候就跟在陆老爷子身边,对于陆家过往那些辛密心知肚明,是当年的知情人。
但都这么多年过去了,都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覆水难收,陆老爷子能做的该做的都做了,还能怎么办?
他无奈叹了口气,刚将门关上,就见着陆少言站在走廊不远处的阴影处抽烟。
院落灯光昏暗,映得陆少言脸色晦暗不明。
卢伯走进,沉声喊了声,“言少。”
陆少言瞥了眼门口,“爸他让你来问我?”
“是,老先生让我问您……”
“不用问了,”陆少言将烟掐断,打断他的话,“您告诉他,我妈现在在国外过得很好,让他不用担心,好好养病吧。”
“可是……”
陆少言不愿再多说什么,将烟蒂扔至垃圾桶里,转身便走。
卢比也不好拦住他,看着他的背影,无奈叹了口气。
夜深人静,喧嚣热闹了一天的陆家老宅陷入一片宁静之中。卢伯将陆老爷子安顿好歇息之后疲惫从陆老爷子房间走出。
卢伯老了,为陆家服务了一辈子,身体也不复从前,年轻时虽然没什么病痛,但老了之后劳累了一天免不得有些疲乏。
弓着背,一步两步稍稍停一停休息一会,刚绕出走廊,迎面陆北川朝他走来。
卢伯直起身,还来不及说什么,便被陆北川搀扶着。
“少爷,您这是……”
陆北川躬身扶着他,“我扶您回去休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