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能走到最后。
今生,萧子鱼想要知道,那么便让她知道一切吧。
让她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子的人,让她知道一切的真相……她没有那么脆弱。
他知道,这半个月时间足够让萧子鱼想清楚所有的误会。
其实,他本可以从头到尾和萧子鱼解释。但是,白从简觉得有些事情,言语太过于单薄,不如萧子鱼自己去查证来的直接。
他有足够的把握,让萧子鱼不会再如前几日那般坚决的想要退亲。
白从简没有插手萧子鱼继续查探下去,而萧玉竹和白从简一样,也没有阻止。
他对身边的萧玉轩说,“我知道瞒着燕燕是为她好,可是我却知道,我瞒不住了。”
“那你怎么想的?”萧玉轩想了许久,才道,“你想告诉她?”
“我怕不告诉她。”萧玉竹笑,“以后就没机会了。”
萧玉轩哑口无言。
他认识萧子鱼多年,但是真正和萧子鱼熟悉起来,却不是短短几年。
萧子鱼是个什么样子的人,他并不完全清楚。
从理智上来讲,他和萧玉竹无论什么事情,他都觉得瞒着萧子鱼是好的。毕竟,对于萧子鱼而言,她是个局外人……
“我知道你要说,燕燕不允许我出事。”萧玉竹站了起来,握着手里的半截木牌,“可是,我也有选择的权利吧?”
“我想,她会尊重我的选择,而不是一味的阻拦我。”
“玉轩,我愿意相信燕燕,比任何人都相信她。”
“白从简都敢让她知晓一切,我又怎么能比白小爷懦弱?”
“她……是我的亲妹妹啊。”
萧玉竹一口气说了许多,一向冷静的萧玉轩在听了这句话后,抬起头无奈的笑了笑,“你既然都这样说了,我又怎么能阻止你!”
萧玉竹闻言,淡笑。
多年前,他在京郊的时候,曾被人追杀。
他还记得温热的鲜血溅在脸上是什么样的温度,像是要灼伤他似的可怕。
那种感觉,让他恐惧。
可是比起当年……他居然更怕的是,自己会失去现在身边的人。
那是,比他性命还要重要的存在。
有些人生来便高贵。
有些人生来便低贱。
这世上许多事和许多人,从一开始便有高低之分。
萧玉竹比谁都清楚这个道理。
即使年幼的他落魄的像是在泥土里滚摸打爬的可怜虫,他骨子里的自尊依旧在告诉他。
你是皇族。
怎么可以在这里,就躺下了?
屋外的光线明亮,而屋内黯淡的却像是深夜。
萧玉竹脸色白的骇人,过了许久他站了起来,推门而出。
这段日子里,他有些疲惫。
连梅锦雪来找他时,萧玉竹都没有力气直接赶人,而是听她叨叨絮絮的说很多话。最后,萧玉竹忍不住问梅锦雪,“你既知道我是谁,也知道我做了什么事,为何你还敢在我身边走动。”
梅锦雪自然有些意外,一向不喜欢和她多言语的萧玉竹居然会问出这个问题。这个人性子孤僻,坐在角落里的时候,总会给人一种阴沉沉的感觉,就像是尸体复活一样,面目虽不狰狞,骨子里的东西,却依旧让人觉得可怕,想要避而远之。
这些年,能陪伴在萧玉竹身边的人,真的很少。
连曾经的萧子鱼对萧玉竹,都十分的疏远。
梅锦雪有些欣喜,她认真的想了一会。
“其一,自然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心悦你,自然要在你身边,这样你的目光总有一日会落在我身上。”梅锦雪眨眼,又说,“其二,我知道你不会伤害我,你可不是不乱杀无辜之人。最重要的是,我并不觉得你做的事情是过分的。出生这种东西,谁又能选择的呢?我不能……自然你也不能。所以,既然是天注定的事,和你又有什么关系。玉竹,你是不是在想,这种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
梅锦雪有些得寸进尺的坐在萧玉竹身边,莞尔一笑,“这个想法,的确是正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