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还有些距离,你真要一路抱过去肯定抱不动的。”
怀媛偷偷捏了捏自己酸的发软的胳膊。
刚才太过于惊慌后来又是专注于怀悠的情况,一直没觉得自己如何,如今怀中空了才晓得自己的手臂早已疲软不已。
怀媛神游的思绪很快被近在眼前的院落打散了。
等丫鬟收拾好后,傅霜如进屋把怀悠轻轻放到床上,转头看着怀媛。
怀媛正站在床边出神地低头望着躺在床上的妹妹,好一会儿突然醒过神来,弯腰给怀悠掩了掩被子,然后就默不作声地在床边坐下了。
傅霜如心里琢磨出了些意味,抬眼暗示丫鬟们先退出去,然后走到床边,挨着怀媛坐下,悄悄地捏了捏她的手,温声问。
“你在想什么,愁眉苦脸的,有什么难以抉择的么?”
怀媛抬头看向傅霜如,眼神里没有丝毫纠结犹豫之色,但还是顺着他的话回了下去。
“我在想……我到底该不该去……”
怀悠放在被子下的手轻微地抽搐了一下,只屋内二人都故作不觉,继续“苦恼”地探讨着怀媛的“纠结”之事。
傅霜如很配合地接了下去。
“去什么?什么该不该?”
怀媛极慢地侧过头去,望着木窗外庭院里的萧萧之景,缓缓吐出内心郁结已久的问题。
“我该不该……索性送佛送到西,再帮冉姐儿一把……五婶娘的意思……你懂么?”
这话里仿佛包含着无尽的忧愁犹豫之意,说话的人却是神色漠然。
五太太什么意思,傅霜如之前还真没看出来。
不过怀媛这话本也不是说给他听的,躺着的那个听得懂就好了。
而话说到这个地步,七分假里亦含了三分真,怀媛也说不清自己是在作戏说给怀悠听,还是真想找傅霜如帮着分析了。
“五婶娘在悠姐儿昏倒的第一时间没过来,在送走冉姐儿之后也没赶过来,却在那个时候凑过来……”
“她心里该是猜出来悠姐儿不会有大碍的,赶过来,最有可能的是找我……”
傅霜如沉了脸色。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深水吃货的地雷,谢谢小天使,笔芯(づ ̄ 3 ̄)づ
☆、恩义
这时候来找怀媛,想必是怀冉的三比有求于她。
虽说不是不可以理解,但真在悠姐儿还晕着的时候流露出这种意思,让看得出来的怀媛心里是如何滋味。
傅霜如第一次在心里对岳府的长辈多了几分不满。
怀媛看出了他的意思,摇摇头安抚他:“五婶娘自然不会在悠姐儿还没安顿下来就贸贸然提出要求。”
“以她的为人,必然是想着先帮我安置好了悠姐儿再让我出手帮忙。”
“或许这一切还全是我太敏感了自己胡思乱想的呢……这还没个定数,你也别急着给人家定罪。”
傅霜如不置可否,他确实是不甚了解五太太,可他自信于对自己的妻子了解。
怀媛不是无的放矢之人。
傅霜如疑惑的是:“所以,五太太希望你怎么帮她?”
难道还有什么非要打着怀媛的名义才做得到的事情么?
怀媛抿嘴,显出几分纠结难安。
说到底,这种事情,看轻不看轻什么的,只要当事人自己不介意就好了。说得好听点也未必不是姐妹情深的体现呢。
可她现在毕竟不单单是岳家四房的五姑娘了,她还是少詹事傅霜如的妻子,她自己不介意被人在背后说道两句,却不想因自己的缘故让傅霜如在同僚里受半点非议。
这件事,还真是要征求一下傅霜如的意见。
怀媛转身直视着傅霜如,正色道。
“五婶娘怕是觉得若是我能上场救急,是最合适、也最好的。”
怀媛吸了口气,鼓起勇气不打弯地直接挑明,问傅霜如道。
“冉姐儿用的舞曲有些独特,本是我姨母赠我的残谱,亦是经我补齐的。”
“可为了能排成舞,后又添添补补地改了多处,纵使是前些日子曾经陪她合过曲子的女伎,现下突然救场也难以保证能不出差错。”
“论琴技论娴熟,我确实是最合适的。”
“我纵是不介意接下这桩差事,论情意论恩德,既然五婶娘动了这个心思,我责无旁贷。”
“可我毕竟是藏头换面地去做一件本该是女伎做的事,你……可否会因此蒙羞?”
傅霜如盯着她,久久不语。
怀媛的心慢慢地沉了下去。
若非听了她适才所言里的情真意切,若非傅霜如了解她紧张时右手无名指无意识轻微抽搐的特点,若非……傅霜如看着怀媛明明失望难过到了极点又强装着云淡风轻的样子,突然感到一阵难以压抑的怒气。
这怒气既是对自己,亦是对某些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