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多年的案件折磨,总是以受害者的身份逃出来,永远也逃不到尽头,担惊受怕,不能在家生活,不能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天之骄子不能闪耀。
在谷底,没有未来的暗光,一直笼罩着她。
当她以为,自己亲近的姐姐,成为了自己的噩梦,当她以为一切都结束了。
灾难却才开始。
泽维尔庄园的爆炸,在她的心上狠狠地剜开一个大口,血淋林的,伤口暴露在外,腥味弥漫。
永远也不会被治愈,永远也得不到救赎。
这是希瑞尔带给她的一切。
她已经麻木了。
现在的生活黯淡无光,空白残缺。
和从前的担惊受怕又有什么分别呢?
她不知道,自己还要怎么坚持,或者,该怎么坚持。
从前,她可以逃,现在,她连逃都逃不了,一个没有答案的难题,即使逃出去,只要还在美国,她就插翅难飞。
更何况,她甚至连这个房间都出不去。
绝望到最后,就已经融入到骨血里,再也不会生出期待,因为期待是一切痛苦的根源。
机械解锁的声音。
哀弥夜闭上眼,听着希瑞尔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慢慢的,停在了她身旁。
整个房间又安静了下来,没有人说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有一个世界那么久,又也许,只是十分钟。
脚步声又一次响起,只是越来越远。
然后,是机械上锁的声音。
哀弥夜睁开眼,那双眼睛如无波死水,如望不到尽头的河,她看着那扇特制的门,眸光忽然闪了一下。
第26章
哀弥夜的房间里有监控,希瑞尔一直掌控着她的一举一动。
她的两只手被绑在墙上的一个扣环上,吊着营养液,输液的管子连接到外面,不需要人进来进行更换。
希瑞尔并不是经常有时间来看她,即使是通过监控,也并不是一直有空,凯霖需要他的地方太多了。
哀弥夜把手反过来,将绑着她手的金属冻结,有了冰以后,手和金属之间的缝隙更小了。
她等了一会,冰在融化,水滴在她的手腕上,冰更加光滑,她尝试着将手取出来。
再疼的她都受过了,这次她只是微微皱眉,然后将手从金属里取了出来,手腕一圈都红了,她却看都没看一眼。
她拔掉输液管,将另一只手也取了出来。
正门肯定是不用想的,而输液管连接到外面的那个孔也很小,即使二次挖掘,恐怕还没出去,希瑞尔就已经过来了。
但这里是地下十三层,通往地上的通风管却很粗,她原本瘦,从那里钻出去并不是没有可能。
她一直没有想到通风口,但昨天,希瑞尔离开的时候,那扇门开合,空气流动时,她一直以为是那扇门引起的,但昨天,她分明感觉到,是这个房间的原因。
她从床上站起来,眼前一黑,身体发软,她扶着床边慢慢蹲下来,缓了好一会,眼前重新恢复清明后,她才四处摸索着,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通风口,很不起眼,但的确存在。
哀弥夜的指尖冒着寒气,她手中多了一把冰做的利刃,她砸了一会那个封口,砸开以后,下面是用螺丝钉钉上的金属板。
她用手去拧,收效甚微,但她实在没有别的办法,她的超能力在这上面可没有什么用途了。
被关在这里已经很久了,她的手指没有经常使用什么东西,肌肤被养得很嫩,轻轻一磨就疼得不行,更何况摩擦力如此大。
手指上的皮肤已经被磨裂开了,里面的嫩肉露出来,拧的动作更加艰难。
过了不知多久,哀弥夜已经汗流浃背,终于拧开所有的螺丝钉,手已经通红,血丝在指尖,看起来有些吓人。
她打开金属板,沿着里面的通道往上爬。
到了十三层的上方,她往下一看,那些人面无表情地做着自己的事情,像是冰冷的机器一样,不近人情又令人害怕。
哀弥夜观察了一会地形,挑了一个没人的位置跳下来,她进了厕所,等了大概半个多小时,才有一个人进来,她用冰刃较粗的那一头猛击了一下那个人的头,然后再把那个人拖进厕所,五十多千克对一个近半年没有使过力气的人来说,很勉强了,但她咬着牙拖了进去。
迅速换好衣服,她学着先前看到他们走路的姿势表情,来到电梯前。
随着电梯慢慢上升,她到了地上以后,还有些没能回过神来。
她故技重施,在厕所里换上了一个顾客的衣服,然后离开了这里。
到了大街上时,四周哄闹一片,行人的说话声,汽车的喇叭声,混杂在一起十分刺耳。
她捂着耳朵适应了一会,然后摸了摸口袋,里面还有一些钱,她找到一个没有监控的电话亭,恰好里面有人,她在亭外站了一会,打量着街道。br